**bl二次創作注意
編號45:也許,什麼都不曾發生
點題者:炙酒
× × × × × × × × ×
盡量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但到底要有多遠,才能足夠忽略你?
偷偷的,卻又想正大光明的望著你,望著你的背影、望著那破碎的天空。
我,將那天空的碎片捕捉起來,偷偷收進眼底。
想要藉此來彌補自己已殘破不堪的心,但卻怎麼也補不完。
想要若無其事的與你交談,卻又想堵住你的嘴。
想要讓你獨自單飛,卻又想把你占為己有。
想要就這樣好好的守護著你,卻又想要把你弄壞。
想要、想要你……想要得到你……
或許這是種,早已被扭曲的……愛戀。
[b][u]也許,什麼都不曾發生[/b][/u]
如果人身上的血都流光了,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感覺?
不過,一個人只要流掉身上百分之三十的血就差不多要翹辮子了,哪等得到血流光?
應該是種……趨近於絕望的感覺吧?
人會感到越來越冷、越來越冷,眼前明明就一片漆黑,卻又有一道詭異的光芒,忽明忽暗的,就在眼前。
耳邊響起了腳步聲,不重也不輕。身旁明明就沒有任何人,怎麼會有腳步聲?
應該是死神吧?正一步一步的接近當中。
好像在唱著歌,踏著節奏,邀請著將要死去的人與他一同離去。
然後是天堂?還是地獄?
クフフフ,我可不想去天堂,只有地獄才適合我。
而且那裡,我比較熟……
天堂,太美好了,我不喜歡。
沒想到我也會有一天落得如此的下場,看著自己被穿透的右胸膛,當然只能看到血紅的一片,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背後,看來還沒死透,不過也差不多了吧?
躺在牆壁上,苟延殘喘的繼續呼吸著。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停下這種毫無意義的掙扎?
血不斷地從胸口流出,嘴角也流下血痕,全身發疼,好似被千萬根針深深札著一般難受。
什麼時候,我才能解除這般疼痛,脫離這副皮囊?
槍火從遠方傳來,許多慘叫聲還在耳邊繚繞,但漸漸的,世界好像越來越安靜、越來越靜……
好累啊……死神怎麼還不快把我給接走?
從右眼角滑下的不知是血還是淚,忽然有一陣酸楚襲上身,無盡的黑暗吞噬我身,身體冷得直發抖。
「綱……」
忽然好想,見上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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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組織因私自販賣禁藥跟禁彈,還有走私一些毒藥而被通緝。這次他們逃亡來到義大利,近日已發現他們的藏身處,所以……」彭哥列首領,澤田綱吉,現在正一臉認真的報告著這次的任務。
而我則是興致缺缺的打了呵欠,根本就對內容不感興趣,只見正在報告的他瞪了自己一眼,而我只是珊珊然的笑了笑。
「因為這個家族也有走私大量的武器,所以凡事必須小心,我現在宣布要執行任務的名單,有雨守山本武、雲守雲雀恭彌……」
啊啊,終於要報告完了,這種無聊的會議該早點結束,反正有了雲守就不會有自己,這是不變的定律呀。
「還有你……霧守,六道骸。」最後還加重了『六道骸』這三個字的語氣。
嘖嘖,怎麼指名道姓的,感覺很真討厭。
「請帶領部下若干,按照剛剛表決出來的B計畫進行突破,沒事就解散吧。」
咦?B計畫是什麼?剛剛自己好像沒聽清楚,雖說自己根本就沒在聽,等等隨便抓一個人問好了。
要抓誰呢……就那個門外顧問好了,叫巴什麼爾的……
但最後,澤田綱吉卻又補上了一句:「還有,請霧守等等來我的辦公室報到。」
……真是個愛找麻煩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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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足在彭哥列的辦公室門前,但不知怎麼的,我就是不想進去。
「骸大人?請問怎麼了嗎?」經過的庫洛姆一臉好奇的望著我。
「沒什麼,總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學生,正準備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臭罵一頓。」
「咦?為什麼?首領大人要罵骸大人嗎?」
我偏頭想了想,「應該是不會吧,他看起來就像好欺負的老師,只會溫柔規勸學生的不良行為。」
「原來如此,那骸大人就不用怕被罵了啊。」
我又搖了搖頭,「庫洛姆,這妳就不懂了,囉唆也是會殺死一個人的,你不知道彭哥列年紀越大越會唸嗎?」
「咦?真的嗎?」
「是啊。」我一臉正色的說:「上次就被他唸了快要一個小時了,人老了就是愛碎碎唸……」
突然間,我身後的門被打開了,彭哥列的頭從裡探了出來,他無奈的說:「六道骸,說別人的壞話,請不要正大光明的在別人辦公室前面說。」
我倒是一臉不在意,「喔呀喔呀,彭哥列老師都聽到了?」
「說那麼大聲鬼才聽不到……」瞪了我一眼,他轉身走回了辦公室,「進來吧。還有庫洛姆,妳先走吧,我跟骸可能會講上一段時間。」
「是的。」庫洛姆點了頭,然後就離去了。
而我就尾隨著他進入了辦公室,在旁邊的玻璃矮桌上有放置茶跟點心,但在茶杯的上面卻沒有飄著熱氣,似乎是已經放了一段時間。
「我去重泡吧。」拿起茶杯,彭哥列準備要將之倒回茶壺時,我即時阻止了他。
「不用了,沒關係。」我坐上沙發椅,拿起了另一個茶杯啜飲著,是錫蘭紅茶。
他放下茶杯也坐上沙發,隨口問道:「可我記得你喜歡喝熱茶。」
你怎麼會知道?我偏了偏頭望著眼前這個人。
接到我疑惑眼神的他笑了笑,「一個人的習慣很容易看得出來。」
我不可置否的笑著說:「原來您都在偷偷的觀察我。」
「我才沒那麼無聊好嗎?」彭哥列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後,突然問道:「說說B計畫是什麼吧。」
我仰天長歎,「您應該知道我很討厭跟其他黑手黨一起行動。」
對方無奈的說:「你少來,我看你根本就沒在聽會議的內容吧。」
我沒否認,聳了聳肩道:「哎呀,被發現了。」
「自從你打了那個呵欠後,我就知道你根本沒在聽。」他又白了我一眼,「所以我才叫你過來跟你確定B計畫,省得你又去增加巴吉爾的工作量。」
「嘖嘖,真是善良偉大的首領大人,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就他人。」我隨口塞了一片餅乾,「不過我真的很討厭您老是這樣看穿我要做什麼。」
「誰叫你每次都『不負所望』的去做了什麼呢。」
我笑了笑,「好了,您到底是來找我吵架的,還是來告訴我B計畫是什麼的?」
他這才恍然大悟的說:「說的也是,那麼你仔細聽好喔,別再發呆了。」接著開始娓娓道來B計畫的內容。
我並不是很認真的在聆聽,但大概知道內容的重點是什麼,不過他卻像個老媽子一樣囉唆了一堆其它的事情,難道首領當久了都會養成這種壞習慣嗎?
看著認真講解的對方,明明不應該有任何感覺的,或者說應該要有所謂的厭惡感。但卻什麼也沒有,還有種悶悶的感覺襲上心頭。
『[b]想要若無其事的與你交談,卻又想堵住你的嘴。[/b]』
我知道這種感覺,再清楚不過了。
……是一種被扭曲的,迷戀。
「我說骸,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對方一臉無奈的問。
我煩躁地揮揮手,「有的,彭哥列老媽子,真是囉唆……」
他不厭其煩地又白了我一眼,「真是討厭的稱呼,你可以叫我澤田,或者綱吉也行。」
「對我來說都一樣,何不就叫彭哥列呢?」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一樣的話,那何必去拘泥於一個稱呼?」
我想了想,倒也挺同意的,惡意地彎起了嘴角,我道:「您說的是,綱……」
對方一愣,用著有些不敢相信的語氣道:「沒想到你改口改的真快。」
「我一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笑了笑,「我想也是。」
冷哼了一聲,我把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後,起身準備離去。
「啊啊,骸,等等。」他即時喚住了我,看他走向櫥櫃那,取出一袋用黑色包裝紙包起來的東西,接著將之轉交給我。
我不解的望著那個袋子。
他解釋道,「這是我上次去瑞士出差帶回來的巧克力,我記得骸你好像很喜歡吃。」
我笑問著,「為什麼要送我?」
對於我這個問題,對方是一臉迷惑,「咦?哪有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吃?」
「說的也是……」我收起了巧克力,有點好笑自己的問題。
哪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在期待些什麼?這不過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友情對待。
不可能會是其他的,不可能的……
那麼我為什麼,會因收到一個沒什麼特殊意義的小禮物,而感到欣喜呢?
為什麼……
「骸,你怎麼了嗎?」對方上前,有些擔憂的問:「你不喜歡嗎?」
我收起了眼底的悲傷,笑著說:「怎麼會不喜歡?這可是您特地帶回來的黑色禮物呀。」
「是這樣嗎?」他盯了我一會,又道:「骸,不要動喔。」
我疑惑的看向他,只見他突然伸出手碰上我的臉頰,我一愣,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手很軟,卻有層薄薄的繭覆蓋在上面。
肌膚與肌膚之間的磨蹭,挑起了我每一個神經,全身發麻,呼吸開始急促,心也亂了節奏。
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唯一能做的就是定在那看著對方。
他的眼很漂亮,長長的睫毛,白皙的皮膚,感覺就像童話故事上的公主。
不過可惜的是,他是現實社會中的大魔王,美麗卻危險的魔王。
在他身上飄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不會令人感到做噁,非常適當的份量,但誰也知道他想掩蓋的是什麼東西。
那罪孽啊,如同黑影般將他給壟罩起來,像是鬼魅般將他給纏繞著。
「好了,擦乾淨了。」他滿意的笑了笑,「像個小孩子,吃餅乾還吃得滿嘴都是。」
他的笑聲很好聽,就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卻能蠱惑人心,令人著迷。
我覺得我身置天堂,卻又在墮往地獄。
我用力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是是是,彭哥列老媽,還有什麼事情?」
「沒事了,後天的任務要小心喔,不要老是自己一個人行動,懂了沒?」他叉著腰,認真的警告著。
「知道了,那我退下了。」我打開辦公室的門,這時有一個人正巧要開門被我撞見,那人好像是雷守。
他有些驚恐的將路讓給我,而我連瞧也沒瞧他一眼就走了出去。
對我來說,其他人的存在,不重要。
我回頭看向他的辦公室,看到雷守正任性地跟他要桌上的東西吃,他也只是笑笑沒有發怒,就將桌上的餅乾全都給了雷守。
都一樣的,每個都是一樣的。
我不特別,對你來說,我並不特別。我只個很普通的存在,再普通不過了。
對你來說,我只是戰場上的夥伴,私下的拌嘴對象,名義上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可惜我要的,不只是友情,那般簡單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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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入了敵陣,一開始都照著計劃走,一切都很順利,應當是如此的……
然而對方的武力卻遠遠超出我方的計算,計畫等同廢物,所有彭哥列的人被整個打散,每個人只能見機行事。
槍火聲不斷的傳來,伴隨著慘叫跟辱罵聲,這裡形同地獄般令人畏懼。
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早就對血跟疼痛感到麻痺,自己已跟名義上是夥伴的人完全走散,只剩孤軍一人。
敵人見狀,想趁機要把我給打垮,可惜我並不是如此容易的被擊落。
閃過一顆又一顆的子彈,我揮舞著手上的武器,不知同情為何物的將它刺入一個又一個身軀裡。
所謂的擒賊要先擒王,所以我漫步在走廊上,殺掉一個又一個敵人,操弄著幻術與他們周旋,催眠他們,要他們招出首腦所在位子。
很輕鬆的,我來到了首腦所在的房間,卻不見任何人影。不是很在意,我笑了笑,想轉身離去,卻發現門被人給關上了。
眼前突然出現好幾十個同樣的人,驚覺自己中了幻術,我趕緊退了好幾步,冷笑道:「是誰?」
那人有著墨綠色的短髮,帶著無框眼鏡,他笑著說:「你就是彭哥列家族的霧之守護吧?我聽說你的幻術很強。」
「那又如何?」抓著自己的戟子,知道這次的對手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對方似乎還把彭哥列給調查了一番。
「看看到底是我的幻術強,還是你的。」那人手持手槍,朝著我射擊,連同其他十幾個幻影。
我舉起戟子往地板上一蹬,所有的子彈瞬間結凍,一顆一顆掉了下來。
「不錯。」那人讚賞道,「不過還是很弱。」
「クフフフ,那要等你打敗我再說。」
我遮去了自己的右眼,將眼上的數字變換到一,地板隨之開始扭曲,碎裂,就如同地獄的景象一般。
「哼,太小兒科了。」那人不但沒受影響,還一派輕鬆的笑著。他一個揮手,身邊馬上聚集好幾根冰錐柱,又一個揮手,所有的冰錐就朝我這飛了過來。
我彎著嘴角,揮動著戟子,把所有冰錐打散。
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出招拆招再出招,就好像在地獄輪迴般不斷的重複再重複。
到底要這樣不斷的重複罪孽到什麼時候?不曉得,但現在我還不想死,所以就只能請別人去死。
沒有所謂的正義,更不是為了什麼信念。
激烈的幻術對決持續進行中,但施術的兩人卻越感疲憊,身上的傷不斷的增加。
「差不多,該讓你輪迴了。」我笑著,將手指按入自己的眼裡,眼上的數字轉換到四。
「哼呵呵,現在用格鬥能力會不會太勉強了?」對方撐著笑容,一個彈指,他把自己的槍幻化成一把口徑更大的槍枝。「這可不是幻術喔,被射到的話,一樣會破一個大洞呢。」
我不以為意的笑笑,「那你就試試看吧。」
語畢,我舉著戟子,用盡全力朝他跑去,而他也朝著我射擊。
一道光束就這麼穿透過我的身軀,我手上的戟子也同時被自己給擲出,正中敵人的左胸膛,對方應聲而倒。
一個踉蹌,我用一隻手撐著地板,另一隻手捂住傷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拖著身軀,將自己的武器收回,步履蹣跚的想要走到門口,卻發覺視線越發模糊,根本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嘆了口氣,我隨意將身子靠上牆去,就這麼休息著。
或者可以說,我在等死。
我並不奢望有誰會來救我,就這麼死去其實也是輕鬆,世上也沒有什麼令我覺得留戀的。
沒有的……
「綱……」
咳著血,傷口還是不斷的在湧出鮮血來,感覺意識已經開始不清楚了,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我彷彿聽到了腳步聲,是急促,是緩慢。
是死神的腳步嗎?
我在這,就在這,快把我帶走吧,拖著這一身罪孽也夠了,是該結束這種無聊的人生了。
是該結束了……
「綱……」
眼眶裡湧出的,不知是血還是淚。
突然,真的好突然……
突然間,我好想見上你一面,好想叫喚你的名字。
我希望能擁抱著你,時間就算就此停止也無所謂,生命就此消逝也沒關係,只要能一直抱著你就可以了。
好想、好想擁有你,好想啊……
……快死了吧?
死了,就能停止這種無意義的思念。
『[b]想要讓你獨自單飛,卻又想把你占為己有。[/b]』
沒有意義啊,就算千想萬想,也盼不到那一日的到來。
所以死神啊,快快來接我吧,我從未向上天祈求過什麼,就這次而已,實現我的願望吧。
在模糊的雙眼裡似乎泛起了你的樣貌,你溫柔的微笑化進我心底,而我也跟著你扯起嘴角。
在死之前,還能得到你的微笑,值得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好近,就在旁邊了……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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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身旁的點滴規律的掉落著,伴隨著針管流進我的身子裡。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我發楞著。
我還活著……
為什麼……還要活著?
「骸!」身旁傳來哭音,我將視線移轉到旁邊,是他……哭得很悽慘的樣子。
「太好了……你醒來了,真的是太好了…」他遮去面龐,努力的拭著淚,卻無法停止哭泣。
我乾瞪著他發楞,突然間,我想起自己是被對方所救,突然感到有些嘆息。
還以為就要去地獄輪迴的自己,從沒想到來接自己的竟然是澤田綱吉。
對方似乎是才剛到現場,似乎是在找尋自己的下落,也似乎是憑著那該死的、與生俱來的直覺找到了自己。
毫不猶豫的抱起比自己還要大的身軀,我就這麼被對方抱著送去急診。
我想大聲的斥責他,要他不要救我了,但乾啞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想掙扎也沒有任何力氣。
對方的眼淚從上落下,落在我的臉龐上,落盡我心底,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為什麼要哭泣……為什麼?
我並不特別,對你來說我的存在並不特別啊。
少了一個我,又有什麼差別?
我開口,發現聲音沙啞的可怕,「為什麼?」
「什麼?」對方愣住了,不解的望著我。
「為什麼要這麼雞婆……為什麼要救我?」我撕聲的吼著。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顫抖的雙手,不知是在害怕還是在發怒。
我撐起沉重的身子,怒聲吼:「我又沒請你救我,你憑什麼私自把我給救起!?」
「什、什麼?理所當然要救啊,這不是請不請的問題吧!」對方的聲音也跟著大起來。
我冷笑了一聲,緩緩道:「可我已經不想活了。」
對方緊咬著下唇,原本深咖啡的眼開始轉變為金色的。突然,他向我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失控的吼著:「你再說一次看看!」
我毫不畏懼的吼回去,「我說我已經不想活了!」可惜沙啞的聲音震撼力並不大。
對方擰著眉,舉起顫抖的拳頭似乎是想打下來,但卻沒有,緊抓著我衣領的手強烈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他有些沙啞的問:「為什麼不想活了?」
我將頭轉向別處,幽幽的說:「你不會了解的……什麼生存意義,早在我被植入這眼的時候,就煙飛雲散了。」
「這算什麼嘛……既然沒有我可以給你啊,不管你要什麼生存意義,我都可以給你啊……」他垂下高舉的拳頭,雙肩顫抖著,「我們還要一起歡笑、一起鬥嘴、一起並肩作戰啊。」
「所以請不要說你不想活了這種話……聽了好難受……」語畢,從那低垂的臉上落下了更多的淚珠。
什麼都可以給我,是嗎?但我要的愛,你能給我嗎?能嗎?
做不到的話,就不要信口開河。無法被實現的諾言,有多麼的醜陋,你能了解嗎?
我要的,你根本就無法給我。
有些迷離,我喃喃地問:「為什麼,我又不是什麼特別的存在……」
「什麼話?對我來說你很重要啊!」輕晃著我的衣領,他大聲的說:「骸對我來說,相當重要啊。」
「相當……重要?」
「是啊。」他的淚不斷的從臉上落下,「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朋友,是啊……就只是重要的朋友那般單純而已。
原本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被吹熄了。
對你來說,我就只是朋友,就只是那麼簡單。
一滴、兩滴,我的眼眶不受控制的開始溢出淚水。
眼睛背叛了我,地心引力太過強大,我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流出。
「骸?」對方有些緊張地擦拭著我的淚水,「我、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是真的。」
我知道,這我都知道。可是,你太單純了,單純的殘酷。
原來這世上最殘酷的人,是單純的人。
「骸……」輕輕的,他將我給摟住,「想哭就哭出來沒關係,我、我不會嘲笑你的。」
好溫柔,為什麼你要如此的溫柔……卻又如此的傷人。
「如、如果你找不到生存意義,可不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生存意義?」
你是大空,美麗莊嚴的大空,包容著一切,當然也包括霧。
但自私的霧不想要大空包容一切,只要他包容自己一個就夠了。
「在我死之前,你絕對不能死,我們約定好了,好不好?」
無法實現的諾言,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訂定。到最後傷悲的,還不是只有自己?
下這種可笑的諾言意義何在,我實在不清楚。
「骸……」捧起了我的臉,他認真的說:「答應我。」
我很想笑出聲來嘲笑你的幼稚,但我卻笑不出來。
無盡的悲傷吞食著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能崩潰的將悲傷轉化成淚水,希望能藉此得到安慰。
再也無法控制,那扭曲的情感。
拖著疼痛的身軀,我伸手將他給攬進自己的懷裡,並輕輕的將他給吻住。對此,他頓時全身僵硬,沒有任何動作。
良久,我才離開他的唇,有些嘲笑的問:「為什麼不把我推開?」
他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如、如果骸能因此得到安慰,我、我覺得沒有關係,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你,難道你不知道,朋友間是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的嗎?
還是說……你是故意要讓我做出逾矩的行動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能了解你的想法。唯一確定的是,你只是把我當成夥伴,如此而已。
從那右眼又掉下了一兩顆眼淚,我將頭埋進你的頸間,疲憊的說:「我可以這樣抱著你睡去嗎?」
你遲疑了一會,反將我抱住,輕聲的允諾了我。
我緊緊的抱住你,不想讓你離去,但卻又害怕如果抱得太緊,你會因為難受而放開收緊的手臂。
為什麼你要如此殘忍,將我抱緊之後卻說你我只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那又為什麼還要任由我吻你?
你太自私了,奪走了我的心,卻不願將你的心交給我。
既然不愛我,既然只是朋友,那麼我們就該保持著朋友間該有的距離。
破壞了平衡、破壞了界線,難道你還想要若無其事的全身而退嗎?
也許,其實我希望自己,不曾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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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暗壟罩著全身,周身靜謐的可怕,但令人害怕的不是這黑暗,而是寂寞。
月亮高潔的光芒從窗外洩了進來,為這黑色的空間帶來一點光明。
但這也不能為我帶來什麼,感覺不過是在黑海中頹廢的掙扎,那一絲絲的光明只是令人更加絕望罷了。
舉杯,我向著月亮敬酒,一口飲盡杯中的血腥。
苦澀中帶著甘醇,明明冰涼的透徹心扉,卻又如同火般燒過喉嚨。
叩叩。響亮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完美的寂靜,我嘆了口氣,隨口喊道:「請進。」
「骸。」進來的是如同光明般的存在,隨著他的進入,照亮了這整個房間,甚至有些許刺眼。
我笑著,「請問有什麼事情?親愛的彭哥列。」
「為什麼不開燈?」他找著電燈的開關,卻被我給阻止了。
「請就這樣好嗎?我喜歡這樣……」
藉著月光,我可以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是有些許無奈的樣子。
「你老是這樣可不行喔。」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卻放棄了尋找開關,轉身關起門並走向我。
月光壟罩著你的全身,溫柔的包覆直著你,猶如另一個世界的存在,你似乎不屬於這。
我自嘲的哼了一聲。
本來就不屬於這了,不屬於我的世界、不屬於我。
「骸,你才剛出院,怎麼可以喝酒?」在我身旁坐了下來,他好奇的望著我桌上的酒瓶,「這是什麼?」
我笑著,把酒杯再度添滿,朝他敬了一杯,「不過是普通的紅酒,無須緊張,彭哥列老媽。」
「不要那樣叫我啦!」對方倒豎著眉,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怒氣。
我將杯中的酒再度飲盡,小心翼翼的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說來慶祝一下你出院,哪知道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他無奈的撥了撥自己的長髮,從衣中的口袋掏出一包東西,「既然你在這,我們就在這慶祝吧。」
對方將繫住袋子的緞帶給扯開,裡面是一堆疊的四方形,咖啡色的餅乾。
我冷笑了一聲,「有什麼好慶祝的?真是孩子氣。」
「話不能這麼說。」他拿起一個餅乾遞給了我,「我很高興你沒死。」
我默默的接下餅乾,有些遲疑的,但還是將之放入口中。
餅乾並不脆,軟軟的且化口,化開後,香醇的巧克力在嘴中散開,溫柔的進入喉中。
就如同你的人一樣……
「好吃嗎?這是我做的喔。」他笑得燦爛。
「クフフフ,您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才不!」
我笑而不語,再度為自己添酒。
「不要喝多了,你才剛痊癒。」對方臉上寫滿了擔心。
「都已經開了,不喝完太浪費。」將杯中的酒再度飲盡,又為自己再添上一杯。
紅色的液體緩緩滑入杯中,那緋紅襯著窗外的月亮,把那潔白的外表給染紅了。
突然間,他起身並走向了我的櫥櫃,從裡取出一只玻璃高腳杯,轉身回來想拿起我的酒瓶,卻被我搶先一步奪走了。
「怎麼了?」他有些不解的望著我。
「我才想問您呢,您的酒量並不是很好,不是嗎?」
對方一臉好笑的說:「少小看我好不好,拿來,我也要喝。」
我搖了搖頭,「為什麼突然想喝?您不是很少碰觸酒類的嗎?」
「誰叫你說不喝完太可惜?所以我來幫你喝,免得你喝太多,傷口會被影響。」他趾高氣昂的說。
嘆了一口氣,我將手中的酒瓶倒入對方的酒杯裡。「雞婆的個性我看永遠都改不了了。」
你我互相乾杯後,一飲而盡。
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在月光溫柔卻又冰冷的光輝下。
我靜靜的看著你,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卻又近在咫尺。
你那越漸泛紅的雙頰,越發迷離的雙眼,越來越誘人,引人犯罪。
『[b]想要就這樣好好的守護著你,卻又要把你弄壞。[/b]』
擁有你、想要你、獨佔你,此刻這些心情是如此慷慨激昂。
「骸……」他開口,就模糊的音調來說,我知道他醉了。
「什麼事,親愛的彭哥列?」
他垂下了眼,有些憂傷的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笑著,「怎麼會呢?您是我最親愛的首領呢。」
「骸,說實話沒關係。」突然間他抓住了我的手,「不要騙我,說實話。」
我沉默了一會,「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因為自從上次以後,你就沒再叫過我的名字……」
我盡量保持笑容,「是您太敏感了。」
「才不是!你變得不太理會我,也不像以前一樣跟我拌嘴,只是偶而嘲笑我一下,然後就要轉身離去……」他有些許激動,握住我的手非常緊,「這讓我覺得你只是在假裝像以前一樣,但…我感覺的出來,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我啞口無言,對於有著天所賜予的直覺感到厭惡。
自己再怎麼掩飾都會被看穿,那麼我還能逃到何處?
但既然都會被看穿,為什麼你總是無法發覺……還是其實你早就知道了?
我愛你這件事情……
「我只是有點倦了。」我輕聲的說,卻發現聲音異常沙啞。
我舔了舔乾裂的唇,感覺有些刺痛,但不只是嘴唇而已。
「你是不是……還在氣我當初把你救出來這件事情?」他的聲音泛著哽咽。
垂下了眼,我故作輕鬆的說:「有什麼好氣的?人都已經救出來了,還能怎麼樣?」
「所以…你是不是因為這樣而討厭我呢?」他又更加的靠近,已經醉了的他,看得出來正努力的保持清醒。
無聲的嘆了口氣,想要扯回自己被抓住的手,卻使不上力,更不忍心將他給推開。
「您想太多了,我……」
你的存在,是無可取代的。但……對你來說,我的存在卻不是唯一。
想要對等的愛,這種妄想實在是太過可笑。可我……卻像個笨蛋一樣妄想著。
我展開了笑容,一個悲傷的笑容,「我很喜歡您……」
喜歡的無法自拔。
「真的嗎?」他釋懷的笑了。這笑非常漂亮、非常迷人,像孩子一樣純真,又像大人一樣穩重。
「真的,所以請別想太多了,我親愛的首領。」我用空著的手揉了揉他的頭。
「那、那證明給我看。」他已經開始恍惚了起來,卻還是死撐著一絲意志。
我失笑,「怎麼證明?」
他思考了一會,抬起小臉喃喃的說:「抱我……」
心頭一驚,我緩緩的道:「……您喝醉了。」
他激動的否認,「我才沒有!快點。」
「請您回去休息吧。」我甩了甩扯著我手的他,但他卻死抓著不放。
「骸……」他喚著我,就如同惡魔般的呼喊,輕易將我脆弱的意志給打碎。
世界……正在崩壞。
我用力的將你拉了過來,緊緊的將你給抱住。
不要放開了,就這樣不要放開。
他像小孩般撒嬌著,「骸…我的名字…」
太過分了,明明就只是朋友,為什麼還要超過朋友的境界?
「綱……」
是我太傻了,明知道是陷阱,卻硬是往裡面跳。
我的世界……崩壞了。
『[b]想要,想要你……想要得到你……[/b]』
如果,我們的關係只是朋友,就請你別再靠近我了,不要……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這種扭曲想法、扭曲的愛戀。
『[b]得到你,然後摧毀你。[/b]』
我好愛你,同時也好恨你啊。
「吶吶,骸…」他真的完全醉了,開始胡言亂語,「呵呵,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的頭很像鳳梨喔。」
「是嗎?」我笑著,「這樣的話,你就可以一直記得曾有個鳳梨是你的守護者。」
「呵呵,這樣想感覺好奇怪啊……對了,我偷偷告訴你喔。」他捧著我的臉,醉茫茫的笑著說:「雖然大家都說你很危險,可我一點都不這麼覺得喔……」
隨後又展開一個迷人的笑容,「雖然大家都不太喜歡骸,但我不一樣……我很喜歡你喔。」
我將臉埋進他的頸間,呼著熱氣,喃喃的說:「是嗎?」
「當然是啊……呵呵,這樣好癢…」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也喜歡我,但我的喜歡跟你的喜歡,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抬起你的臉,吻住你那聒噪的的嘴,纏住你那動個不停的舌。
沉淪,再沉淪,然後墮落吧,墮入地獄。
為什麼,為什麼不推開我?推開我吧,快推開我吧……
不,不要……請不要拒絕我……
我退去你肩上的大衣,扯開你的領帶跟衣扣,卻突然發現你早已沉沉睡去。
我呆愣的看著熟睡的你,那漂亮的肌膚上並不光滑,甚至還有怵目驚心的傷口,我憐惜的在上頭撫弄著。
你太自私了,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卻又任由我超越朋友的境界。但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另一個境界吧?
因為,你只是把我當成朋友看待而已。
低頭,我在你喉上凸出的一塊輕咬著,留下印記。
「親愛的你,已經跟我定下契約了。」我輕喃著,「死後,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將屬於我,永遠。」
也許,此生我根本不曾愛過你,想要的只有你的身體。
「所以請您快點死去吧……」
只要到了黎明,醒來之後,你不會記得這一切的。我倆還是朋友,只是朋友。
永遠。
在今世,我無法得到你,所以我得先佔據你的身軀跟靈魂,讓你在來世還能在我身旁。
已經逃脫不了了,永生永世。
我應該感到高興的,應該的……
但也許,我其實希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b]也許,什麼都不曾發生 完[/b]
感覺我嚴重扭曲了標題,然後硬把它塞在自己的故事裡,囧。
關於對綱吉的人稱方面我實在很苦惱,想用第二人稱卻又覺得太怪,用第三人稱又覺得不能表達感情。
啊啊,我已經輪迴了好幾遍了啊(抱頭)
下禮拜一要考統計,我還在這裡修文(遠望),希望點文的大大能回來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