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二次創作注意
編號42:一又二分之一米處
點題者: 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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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他討厭很多東西,他討厭群聚,討厭弱小的草食性動物,討厭破壞風紀的人,更討厭一個忽然闖進他生命的金髮外國人。
那個人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是他的導師,自以為跟他很熟,自以為的擁抱他,自以為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討厭那人總是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一消失就是好幾個月。更討厭在消失的期間裡,老是傳一些意謂不明的簡訊。
他本來就很容易生氣,但最近特別容易,做什麼事情總是不順心,老是碰到一堆人群聚,還有一些不長眼的人破壞風紀,但那些人都是弱小動物,打起來一點都不痛快。
還有那個老是說要來卻總是不見蹤影的人。
加上炎炎夏日,這些都讓他越來越暴躁。
今天是放暑假的第一天,他待在接待室,處理著有關學校的事務,加上這裡有冷氣又沒有人會群聚,總是能讓他比較不那麼生氣。
然而平靜總是無法維持太久,就在方才他才剛趴下要小憩一下,門就被敲響了。
他其實可以選擇不回應的,會敲他門的人都知道敲第一回如果沒有回應就代表他不想理會,然後這個聲音就會消失匿跡,一切又恢復平靜。
可今天的他雖然有冷氣陪伴,但還是很煩燥,假如有人可以咬殺的話也是不錯的消暑活動。
他低聲喊了進來,沒意外的,進來的是他那頂著飛機頭的部下。
對方先行為了打擾他而道歉,然後才開始敘述有什麼事情,前面他只是說管理的區域有些不守規矩的人他們已經解決,還有管轄醫院送上來的保護費,跟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最後他告知,似乎有個外校生,未經同意就進入了這所學校,他與其他部下正在尋找。
聞言,他挑起眉頭,是誰這麼大膽敢隨便侵入他的學園?
拿起身旁的拐子,他吩咐找到就通知他並且不準獵物走出校園,接下來的他會處理,對方恭敬地說是後就離去。
很久沒玩了,獵殺遊戲。
他為此感到興奮,希望對方能好好陪他玩一場,讓他把煩燥的心情順道一同解決。
但他並沒有很認真在找,反正這所學校已經被他封鎖,他遲早會碰上的。
當他收尋完他所在的這一層後,他決定從頂樓開始地毯式的找下來。
很快的他就來到了接連頂樓的樓梯,這裡通常都是關著門的,但今天的門卻被開了一個小縫隙。
為此他勾起笑容,欣喜能如此快地找到了獵物。
他握緊手中的武器,秉住呼吸,放輕腳步,將門緩緩地推開。
首先,夏日那刺眼的陽光透了進來,等他習慣後,映入眼簾的是另一個更刺眼的存在。
金色的頭髮因反射陽光顯得比平常還要燦爛,那個總是自以為是的外國人竟悠閒的躺在那裡,不畏懼烈日,穿著大衣,下午的炎熱似乎和他扯不上關係。
那個人,老是說要回來卻一點蹤影也沒有,回來了竟然連通知都不通知,就躺那連三步都不到的距離之內。
握在手中的武器又讓他握得更緊了,他連腳步跟殺氣都忘了隱藏,就這麼直直地往那人走去。
當然,那個人是不會神經這麼大條的等他走過去,他很快地坐了起來朝他這邊望來。
原本緊繃的臉瞬間轉成燦爛的笑容,他道:「Ciao,恭彌。今天不用上課嗎?」
他抬眼,不知道這白癡知不知道日本已經在放暑假。
他淡淡的,卻帶著殺氣說:「因為學校有外來者沒有跟我打過招呼,我是來咬殺他的。」
「真的嗎!?哪個不長眼的笨蛋,竟然不知道要先跟恭彌報備才能進來。」對方顯然在為他抱不平,也沒想過符合這條件的也只有他一個人。
二話不說,他舉著武器朝那人飛撲過去,照理來說對方應該會閃躲過,但今天卻沒有,這招著實地打中了對方的下巴,對方也順著力道飛了出去,也好加在他學校的欄杆很堅固沒被撞壞,否則他除了打人還得額外收取另一筆費用。
對方摀著下巴,好一會才能說話,「恭彌,你做什麼!?」
「那個不長眼的笨蛋就是你。」他嗜血地舔了鐵棍上面的鮮血,接著露出了好戰笑容,「覺悟吧。」
「嗚哇!別衝動啊恭彌!」對方驚叫著,他當然不會理會,一步一步地靠近對方。
接著對方抱住了頭,用盡所有的力氣喊道:「我我我沒帶手下在身邊!!」
聽到這,他才稍微能理解對方今天這麼弱的原因,但他並沒打算停手,接著對方就乖乖地讓他打上了好一陣子,打到他的煩躁全都消失為止。
對方就這麼如同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但他知道,生命力如蟑螂一般頑強的對方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的。
於是他一腳踩在對方的肚子上,成功引來對方的痛呼。
「死人,要死不要死在我的學校。」
「恭彌好無情吶……」對方苦笑,接著他坐起身子來,拉起了他的手,笑著說:「既然你不用上課,陪我吧。」
一點悔改之意也沒有,還未經他同意握住了他的手,這隻手該死的熱,讓他又開始煩躁起來。
他狠瞪了對方一眼,甩開那燥熱的手,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啊,恭彌!」
下一秒他竟被後面的人給推倒,還好他即時側著身子,否則他的鼻子就會跟地面做了個親密的接觸。
「嗚哇!恭、恭彌,你你你沒事吧?」
既然知道錯了還不趕快從他身上起來?這次一定要完全宰了他才行。
「對不起,我馬上起來。」
對方撐起了身子,讓他有機可乘,他往後一堆,對方的身子就這麼往旁邊倒,接著他一個旋身,他們之間的位子就被調換了過來。
「咦?」對方震驚地望著他,似乎不明白之間的位子怎麼會調換。
他沉著臉,壓著怒氣道:「很大膽嘛,想用這種方法做上次,還有上上次那種事情嗎?」
「咦?不、不是的!」
「哇噢?還敢說不是?那為什麼不告知就侵入我的學校?」
「耶?說侵入太過分了,我只是看天氣這麼好,先來頂樓等恭彌放學……」
他舉起了拐子,對方馬上噤聲。
「你的謊言編得很爛,之前在跟我打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要上課?」
「呃……」對方懊惱地搔著自己的金髮,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你到底想要幹麻?你最好給我滿意的答覆。」
對方委屈的看著他,「想看看你……」
「看我?看著天空發呆難道就能看到我?你當我掛了是吧?」
「不、不是啦,就是、就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咩。」
他頭上暴出青筋,竟然還給他裝可愛,現在就宰了他也行。
他舉起拐子,準備直接敲碎對方腦骨的時候,對方卻忽然笑了,溫柔且滿足的笑了。
他停下了動作,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崩解,他討厭這種不認識自己的感覺。
討厭,他討厭對方過高的體溫,討厭對方傻裡傻氣的樣子,討厭對方溫柔的笑容。
他的一個閃神竟造成自己的空隙,對方趁機反轉局勢,又讓上下的位子恢復了方才。
「你!做什麼!?」自己的武器竟然滾了出去,單論力氣的話他是敵不過眼前這個比他年長的人的。
「我好高興,恭彌竟然看我看到入神。」對方忽然將臉湊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連一米都不到。
「白痴才會看你看到入神,放開我!」
對方並沒有放開他,卻也沒有進行下一步,就只是看著他,眼神很溫柔,卻又是掙扎,他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樣看他,這讓他很不高興。
「恭彌,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從最一開始就沒變的話,你覺得如何?」
他一愣,「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之間從來就沒零距離過的話,你會不會更高興?」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後悔囉?
意思是說他已經厭倦了是吧?
如果是的話何必拐彎抹角?
……又何必說想見他呢?
他淡淡的說:「說完了就可以滾了吧?」
對方慌亂了起來,「恭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故意讓你哭的,我只是……」
哭?對方難道除了腦殘還加上了眼殘嗎?
他根本就沒有哭,眼眶也是乾的,只是對方的金髮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舉起手擋住了眼睛,他討厭對方燦爛的金髮,也討厭對方不知所措的樣子。
接下來他忽然聽到碰的一聲,他移開了手臂,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變化。
粉紅色煙霧將那傢伙完全圍繞住,讓他無法看清對方的身影,接著那煙霧漸漸地散去,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他眼前,他一愣,眼前的男子也是呆愣地看著他。
這人竟也有著那人同樣的金髮跟雙眼。
「呃,恭彌……」
那人在叫他,這也是他陌生的聲音,他一點也不認得對方,為什麼對方會認識他?
「瞧你這疑惑的樣貌。」對方笑了起來,這笑容竟讓他如此的熟悉,就跟那個人的笑容一模一樣。
「是我迪諾啦。」
迪諾?怎麼可能?樣子有些不同,連身型也比方才還要……
「唔,看你還是不相信我。」對方搔著自己的頭髮,有些懊惱的說:「是阿綱他們啦,我好不容易有時間去看你,結果一進門就被火箭筒給射到,哪知那火箭筒竟然是把人送到十年前的,於是我就出現在這囉。簡單來說我是十年後的迪諾啦。」
他瞪大眼看著對方,那麼離奇的事情要他怎麼相信?
但當他看到對方右手上的刺青,以及困擾時搔頭的習慣動作都一模一樣時,他實在也沒把握否定對方的話語。
對方忽然頓了一下,接著竟然將彼此的距離給拉近,「恭彌,我能吻你嗎?」
二話不說,他用從方才就恢復自由的右手狠狠地往對方的肚子砸過去,成功地讓彼此的距離又恢復了方才,但對方依然沒有從他身上起來。
他皺起眉頭,不耐煩的說:「給我起來。」
「恭彌你很小氣耶,讓我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人家只是看恭彌小小的好可愛所以想……」
「誘拐兒童是重罪。」
「反正我是黑手黨嘛。」對方嘻皮笑臉的,讓他更加火大。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了。」看著對方,他不小心就把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
到此他才一愣,這不是間接承認之前的那種關係嗎?
「咦?」對方一愣,接著他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為什麼?我們不是正在H嗎?嗚哇!!恭、恭彌,你再打我早餐就要吐出來了。」
「既然你是迪諾,那你就該知道十年前的今天你說了什麼。」
「咦?我說了什麼嗎?」對方插著雙手,若有所思的說:「難道今天我跟你求婚結果惹你不高興了?……恭彌我錯了,請把你正義的鐵拳放下。」
他除了憤怒外,還有一絲無奈湧上心頭,如果這傢伙真的是十年後的迪諾,那麼令他無力的個性可真是一點也沒改變,還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但這已經不關他的事情了。
『如果我們之間從來就沒零距離過的話,你會不會更高興?』
那句話又竄進心底,或許他真該大聲的告訴他:遇到他真是倒了一輩子的霉,或許還得說:你這看起來外表正直心底卻黑得徹底的人沒資格說那種自以為體貼的話。
討厭,他討厭老是自以為是的他,討厭他在簡訊裡說想他,討厭他在見面的時候說要抱他,討厭他在說了那句話後卻用受傷的表情望著他。
討厭,討厭這個令他煩躁的外國人。
眼前那個令他討厭的人又慌亂了起來,他著急的說:「咦,恭、恭彌,我真的忘了十年前我講了什麼,但我道歉嘛,不要哭……」
一模一樣,十年後的他一樣眼殘了,他根本就沒哭,眼眶更沒有溼,為什麼老是說他哭了?
只是那依然燦爛的金髮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好重。」
對方聞言馬上站起身來,並將他扶起,「對不起唷,恭彌。」他邊說邊幫他拍著背後的灰塵。
看著這樣的他,他又開始煩燥了起來,「我不懂。」
對方傻裡傻氣的看著他,「咦?不懂什麼?」
他抿緊了嘴唇,不懂自己說這些想幹什麼,接著他轉身,淡淡的說:「沒什麼。」
「恭彌……」背對著對方,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語氣好像很懊惱,他的手一定又在搔自己的頭髮了。
接著,對方拉起了他的手,「恭彌,轉過來看著我好嗎。」
他遲疑了一會,但還是轉過身去,毫無畏懼地直視對方。
對方笑了,無奈卻溫和的笑著,他舉起手撫上了他的臉,「恭彌你老是用厭惡的眼光看我,所以我總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再加上我們沒辦法常常見面,我變得很惶恐,開始覺得是不是當初不該那麼靠近你,傷了你也傷了我自己,可是……」
對方將他的手舉了起來貼上自己的臉頰,「當我們的距離從一公尺都不到轉成幾十萬公里後,我突然發覺,放棄那幾公尺就能抓住的距離,選擇幾十萬公里的相思根本就是傻子。所以,儘管見面時間很少很少,少到幾乎發狂,我依然想見你,因為我愛你……」
他才不相信這種鬼話,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說謊,幾十年如一,外國人總是把喜歡掛在嘴邊,哪一句才是真心?
就算是真心又怎樣,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他討厭這個人。
但如果是這樣,今天反常的自己又該如何解釋?
在聽到那句話,一閃而過的難過是真的,難不成向來獨來獨往的他也渴望有人站在身旁?
然而對方卻不給他思考時間,臉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
他該推開他的,但那僅限於正常情況下……
今天的他太不正常,沒有第一時間咬殺獵物,也被獵物趁機給攻擊,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失去了武器,這都是平常他不會犯的錯。
『碰!』忽然又是相同的聲音,大人迪諾被方才的粉紅煙霧給圍繞住,就跟方才的情況一模一樣。
接著有個人影衝了出來,他反射性的防備,那人忽然抱住他,他下意識的出拳,不偏不移地打中了對方的腹部,對方雖然痛哼了一聲,卻也沒鬆開手。
回來了,現在的他回來了。
「恭彌……」
很熱,被太陽晒得很熱,對方的體溫加上那件大衣,讓他覺得更熱了。
「放開我。」
今天已經不下數次的重複這句話,然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推開對方的意思。
「恭彌,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討厭,他討厭對方說喜歡他,討厭對方的香水味,討厭這種快要沉醉的感覺。
「不管是現在還是十年後,或者是更久以後,我都好喜歡你。」
對方緊抱著他,似乎正害怕著下一秒他們的距離就會拉到無限遠。
垂下眼,他淡淡的抱怨:「好熱……」
「……恭彌,你難道就不會說你也愛我之類話嗎?……我錯了,請把你的手放下來,你戳瞎我的眼睛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他冷著臉說:「你這個人講話真是反覆,記得你五分鐘前說了什麼嗎?」
對方慌亂的回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想,每次這樣聚少離多難免會有些擔心嘛,而且……」對方一副越來越委屈的樣子。
他挑眉,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對方又再次將他抱緊,大聲的說:「我會怕啦!我怕恭彌會被別人搶走,想到我就很生氣,我怕假如真的有那天的話,我會忍不住宰了那個傢伙!」
「可是我又不能把恭彌你綁著帶走,我其實很想那麼做可是不可以啊!我知道恭彌你也不會願意的,所以我就開始胡思亂想,所以我才會說那種話……可是,當我看到十年後的恭彌時我突然發覺……」
他閉上眼,默默地聽著對方訴說,任憑對方緊抱自己,討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卻讓他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明明就是這麼燥熱的一天,沒想到對方的緊抱卻沒讓他想要抗拒,只是一下下也好,偶而這樣也不錯。
這種墮落的心情浮上心頭,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這麼想。
當我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公尺都不到,是要選擇轉身還是擁抱?
他輕柔地推開他,帶著溫柔的聲音道:「放棄那幾公尺就能抓住的距離,選擇幾十萬公里的相思根本就是傻子。所以,儘管見面時間很少很少,少到幾乎發狂,我依然想見你,因為我愛你……」
一模一樣,就連那眼神跟語氣也是一模一樣。
「咦?恭彌你笑了!?我我我,我講得話有讓你這麼高興嗎?」
但那句話是不是真的,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抓住了對方的衣領,用力的將他拉過來,接著撞上了對方的唇,堵住那總是說些有的沒有的嘴。
「嗚……」對方痛呼了一聲,剛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沒過多久就抓住了他的肩膀,開始侵犯他的舌頭。
對方總是能靈巧地纏住他的舌頭,掠奪他的空氣,強迫地灌入二氧化碳給他。
直到他快要沒有呼吸了,對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他的唇,用著滿足的笑容看著他,他每次都想揍爛他那個笑容。
他將眼神轉到別的地方,不耐的說:「下次你來又沒告知我,或者你走時又不吭一聲我就宰了你。」
對方呆愣地看著他,接著扯起了嘴角,給了他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當我們的距離有十萬公里那麼遠時,我總是希望能馬上擁抱你。
一又二分之一米處 完
點文其實還有剩,不過應該是沒人會點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