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50:Die as soon as born

×  ×  ×  ×  ×  ×  ×  ×  ×

睜開眼,眼前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只有空白,什麼都不存在。
而我慢走在這,迷失在我的夢中。



我…在哪?
笨啊,這裡不是我的夢嗎?
可怎麼會是一片空白呢?

突然間,眼前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粉色蓮花,在蓮花群中央站出了一個人,一個令我害怕的人。

「クフフフ,彭哥列……」他噙笑著,用那紅色的眼眸盯著我,看得我渾身不對勁。
「骸?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不是還在復仇者監獄裡嗎?
「クフフフ,我只是出來散散步。不行嗎?」
「這個……可是,我不是在作夢嗎?」
他惡意的笑了笑,「是阿,這是夢喔。」
「可是你……」
然而他卻打斷了我的話,接著說:「但這裡,只是夢嗎?那麼,又是誰的夢呢?」
從那異色的雙眸流露出了傷感,竟讓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哀傷起來。

「您能替我解答嗎?親愛的彭哥列……」

是不是夢,又是誰的夢?這種問題……我怎麼可能回答得出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










                Die as soon as born











『但我,不希望這是夢。』




從床上掙扎的起身,發現自己竟滿身大汗,眼角也有些許濕潤。
方才自己似乎是說了些什麼,是說了什麼呢?

好像是作了噩夢吧……是噩夢嗎?
夢好模糊、好模糊,明明方才是如此的深刻體會,但如今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呢?

搖晃著腦袋,看了牆上的時鐘,雖然時間還早,但我還是決定起身到浴室裡梳洗自己。
等等還有會要開,先起來沒什麼損失。

打好了領帶,穿上了黑色的西裝外套,我走出了自己的宅邸,發現外面已有人在那等候。
他看到我馬上畢恭畢敬地鞠躬,「第十代首領,請問現在就要出發了嗎?」
我淺笑著,「嗯,我們走吧。」
得到回應後,那人馬上為我開啟後座的門讓我進去。接著他就回到駕駛座發車,載著我往彭哥列的總部開去。

車上非常的安靜,對方問我要不要聽音樂,而我婉拒了。
隨著這樣的寧靜,我的思緒又飛回了早上,那個夢境裡……


好像什麼都沒有……不對!有花……但…是什麼花呢?
而且好像還有一個人……

誰?

到底……有誰?

我們好像有在對話,不對……好像又不是我跟他在對話,到底是什麼?


我就算想破了頭,還是想不起早上夢的內容。
但…只不過是個夢,我何必如此在意呢?

可這個夢……我好像作了好多次了。
可是,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夢了很多次呢?



×  ×  ×  ×  × 



離會議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於是我就先繞到了花園來散步。

走著走著,我到了玫瑰花園。
走道這種滿了美麗的玫瑰花叢,有白的、有紅的。太陽毫無阻礙地灑下光來,藉由前方池水的反射,整個花園就這麼閃閃發亮著,感覺好不夢幻。
伸出手,我想順手摘下一朵白玫瑰來,卻一不小心被它的刺給刺中了。
我縮回了手,看著那不大的傷口正溢出鮮血來,對此我嘆了一口氣。


說得也是,我早已經不適合戴著這純白的玫瑰了。


不理會那傷口,我轉身走向前方不遠的水池那裡。
白色的磁磚圍住了清澈的水,旁邊還有精美的人型雕刻品,在雕刻品的手中還拿著似甕的器具,而從那甕裡正不斷地傾瀉出水來。

走近了水池,我發現上頭除了裝飾品外,還有一片一片似圓形的葉子飄浮著,數量並不多,面積也不大。似乎是最近幾天才放的,因為我記得之前這裡沒有。
而在每片葉子上面都立著花苞,有些有開,有些沒開。那花並不大,看上去與玫瑰相同,有著許多層次,但不同的是那層次非常的明顯,就像一朵花上面又開了另外一朵,就這樣一朵接著一朵向上綻放著。
花瓣的顏色是粉中帶點白,感覺非常嬌柔,卻又堅強地立在水面的葉子上。

蓮花啊……


啊,夢中的花,好像就是蓮花。



我傾身,拉長手臂,想撫上那水面上的嬌羞,但卻撲了個空,手打上那水面,振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而那花像是被打擾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兩旁漂離,就這樣在水面上開出了一條道路來。

好似在引著我,要我往那兒過去。




啊,夢中的那個人,好像是……



×  ×  ×  ×  × 



又是同一片白,我依然迷失在其中。

身旁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朵朵的蓮花,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其中。而蓮花似乎正引著我,開出一條路要讓我走。

「骸?」不知怎麼的就脫口而出了。
「クフフフ,什麼事?」他突然從我身後出現,嚇了我一大跳。
突然之間,我憶起了過去所有夢的內容,理所當然地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

而對你的恐懼早就不知道被自己拋到哪去。

「クフフフ,彭哥列,您真是笨啊。這裡是夢,只要您想,您的願望就會實現。」
「是這樣嗎?」我有些苦澀的說:「可是這裡不知道是誰的夢。」
「說的也是,是誰的呢?」他笑著,然而從他那異色的眸子裡卻又流露出悲傷。「而這裡只是夢嗎?」
「骸?」
「您能替我解答嗎?親愛的彭哥列……」

我垂下頭,仔細的思考著,每晚都這麼思考著。

抬起頭,我認真的回答:「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每當到這裡時,我就醒了。
又是一樣的地方、一樣的人、一樣的結果、一樣的夢。

到底我是在重複做同樣的夢呢,還是這其實是不同的夢?
而你,是真的出現在我夢裡,還是……我只是夢見了你?



×  ×  ×  ×  × 



進入了會議廳,發現守護者們難得都到齊了。
然而,在霧守的座位上坐的卻是庫洛姆。

不禁悲從中來,但是為何而悲傷?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總是覺得是缺少了什麼,是缺了什麼呢?


六道骸,一個總是惡意笑著的人。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在現實生活裡看見你,而不是在夢中……



×  ×  ×  ×  × 



是從什麼時候,我開始作著這樣的夢?好像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一開始只是零零星星,很久才會有一次。
但最近卻越來越頻繁,幾乎是只要入睡,就可以夢見他。

是夢吧?應該是夢吧?
可那個夢……怎麼會這麼的真實?

真實到,每次看到他那令人哀愁的表情,我就感到心碎……



×  ×  ×  ×  × 



開完會後,我向庫洛姆打聽六道骸最近的消息,然而她卻說骸很久沒跟她聯絡了,這讓我有些心急。

在監獄的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跟庫洛姆聯絡呢?

然而,再怎麼心急也於事無補,現在的我只能盡快的把你從裡面救出來,就只能這樣而已。

但你那悲傷的表情,只要一想起,我的心就不知怎麼的被刺了一下。
你是為了什麼而傷悲,能不能向我傾訴?我願意聆聽,就算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我也願意。
然而每當想要開口問你時,夢就醒了,醒來的世界,沒有你。



沒有你的世界,不是夢。


夢中的你,是真實,還是只是夢而已?

對此,我感到異常慌亂,我想抓住你,抓住你的手,緊緊的,不放開。然而我卻觸摸不到你的身體。

你是否確實存在在我夢中?



我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很沒有安全感,我開始覺得這世界……真實的有些假。
我竟開始希望,夢就是現實。


而你就存在在現實中。



×  ×  ×  ×  × 



明明就是如此的頻繁,卻到今天才想起夢的內容。
是自己的腦袋真的那麼不靈光呢,還是有什麼外力阻止我記得夢裡的內容?
然而我又為什麼會突然想起?


我仔細的思考著,卻找不出答案。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輕輕的說,回答自己,也同時回答你的問題。

是誰的夢?又是誰夢見了誰?又為何而夢見?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  ×  ×  ×  × 



回到辦公室的我開始埋頭苦幹,我必須把這些文件處理完,才能處理有關六道骸的事情。

安排跟復仇者會面的時間,打出呈現給他們的報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
但明明是如此心急,我卻常常對著空白的Word發呆。每次都把打好的文件給刪掉,又開始想新的詞句,就這樣週而復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對寫出來的東西不甚滿意。

不夠好,還不夠好,這種文章是無法把他從裡面給拯救出來的。
要好,還要更好。

只要我越想把他從裡面解放出來,我對自己的要求就越高。
但這樣好累啊,發痠的眼睛正抗議著主人的過度操勞,但主人卻不願意停下來讓它休息。


為什麼我會是如此的渴望把他從裡面救出來?
對了,就是要問他……問他悲傷的原因。

現在知道了理由,但在那之前呢?之前努力的原因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嘲笑了自己一番。

這種事情哪需要什麼理由?


就只是因為他很重要,對我來說很重要。

就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  ×  ×  ×  × 



夢總是那麼稍縱即逝,每當我要觸碰你,想要開口問你的時候,夢就醒了。

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啊。

其實我很想對你說,是誰的夢都不重要。
我很高興能夢見你,真的。

就算是夢我也很高興。


那你呢?你出現在我夢中,亦或是夢見了我,你開心嗎?

不,你應該不開心吧……你的眼神總是那麼的哀傷,這是在現實中看不到的。

距離上次看到你實體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我也忘了。有好久,你都沒在我的面前出現過,而我也沒有機會問你夢的事情,也不記得夢的內容。

在夢中,你異常真實,就連表露出的感情也是,不再是掩飾的笑容,虛假的謙虛。
非常真實的你,卻出現在夢中。


那你的表情是真實,還是虛假?



×  ×  ×  ×  ×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亮也悄悄地爬上高空。月色溫柔的灑下來,包覆著整個世界。
我開著桌上的檯燈,在處理完彭哥列事務後,現在這個時段就是要處理有關復仇者的事情。

然而我卻感到有些倦了。
明明就是這麼急迫的想要看到你,卻又因能在夢中見到而感到滿足。

很厭倦,真的。
對於不斷努力卻又不能見到你的這種感覺感到累了。
挫敗感不斷的襲上身來,想問你的問題憋在身體裡都快憋壞了。

我厭煩地推開了文件,往椅上一躺。

忽然,風從窗戶的隙縫中吹了進來,吹動了在我桌上花瓶裡的花苞。
那搖曳又羞澀的粉紅小花苞,看起來格外可愛。

緊繃的肌肉頓時鬆懈了下來,我揚起嘴角,抬起手輕輕地碰觸那柔軟卻堅韌的花苞。

這是幾個禮拜前我從出任務的地方帶回來的,為什麼帶回來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但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愛上了這朵花。

就快要開了呢,真是期待。

巴吉爾說這花叫做,海棠花。






思念之花。



×  ×  ×  ×  × 



又是一片空白,有好久,我的夢中不曾出現過其他的東西。
一朵又一朵的蓮花開始蔓延隨後綻放,就這麼指引著我往那邊走去。

然而我卻沒有往那個方向過去。

我突然不想再作夢,不想要有碰觸不到的感覺,不想再看見那悲傷的眼神後卻什麼都問不到。

駐足不前,想要見你的心情如此澎湃,但我卻又將之抑制下來。


好難受……就從左邊的胸膛蔓延開來。





夢結束了,而我沒有見到你。



×  ×  ×  ×  × 



在那之後有好幾天,我不曾夢見你。
而我開始有失眠的症狀,也因此,我常常需要借助安眠藥來幫助自己睡眠。
人活到此,算不算悲哀?連睡個覺也要藉由藥物才能如願以償。

然而我卻不再作夢,也不再夢見你。

生活就好像被抽走什麼似的,感覺異常空虛。


我到底是為什麼而抗拒?為何會不想見到你?
不,我是想見你的。但我想見的,並不是虛幻中有可能不存在的你。

我要的是確實存在,能觸摸得到的你。


看著桌上的海棠花苞,抑鬱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想見你、想碰你,不是在飄渺虛無的夢裡。



『這裡,只是夢嗎?』


對了,你問過我這樣的問題。
難道……現在的我正在做著噩夢,還沒醒來?
而你,存在在我醒來的另一個世界裡?


那麼,我還在做什麼?我得趕快醒來……
醒來的世界,才有你……

只要睜開眼,就能結束這永無止境的噩夢。



×  ×  ×  ×  × 



一片空白,我又開始作夢了。
不,應該是說我終於醒來了。

那一朵又一朵嬌羞的蓮花開始蔓延,綻放,同時親切的指引我該走的方向。
我抬起腳就是狂奔,穿越一叢又一叢的蓮花花叢,終於在盡頭我找到了他。

他就站在那裡,察覺了我的到來,他噙笑著,「你睡著了,怎麼一大早就在睡覺?」

我順了順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不只是因為剛剛奔跑的關係,還有就是自己溢滿出來的……


思念。



「怎麼會呢,我現在是醒著的啊。」我笑了,開懷的笑了。
「彭哥列?」骸一臉奇怪的望著我。
「這裡有你,這裡是有你的現實。」接著,我又搖著頭說:「那裡沒有你,是夢。」

「你說是不是,骸?」

他呆愣了一會,隨後收起了笑容,並向我這走了過來。
「這是您的答案嗎?親愛的彭哥列。」他撫上了我的臉,那手雖然是冷的,卻不失溫度。

這裡果然不是夢。

「是啊……這裡果然才是現實。」
不由自主的,我傾身靠上了他,他身上的味道不斷地撲鼻而來。
「你果然存在,就存在在這裡,在我身邊。」
不由自主的,我抱住了他,而他也抱住了我。
「你在這,這裡才是現實。」
不由自主的,我哭了。


「……有你的現實。」
那裡沒有你,才是夢。


我不想再做那種毫無意義的夢了,不要。

碰觸不到的失落,溢滿出來的思念……



太痛苦了。



我抬起頭,哀求著,「骸……我不想再作夢了,讓我留在這可以嗎?」
然而他卻輕輕的推開了我,「對不起……你得走了。」

殘忍的話語劃破了我的心。

「為…什麼?」顫抖的聲音傳出恐懼。
不,我不想再回去了,不想回去那沒有你的夢裡。
「回去現實吧,那裡才是歸屬。」他笑著說,笑得異常溫柔。
他用手順著我的髮,「對不起,我不該如此頻繁的出現,讓你產生錯覺。」
「才不是!不是那樣的……這裡是現實,你出現是理所當然的…」
「不對喔,親愛的彭哥列,這裡是夢……是你也是我的夢。」
「我不要!這裡才不是夢……才不是…」我激動的抓著你,不讓你離去。

我留著淚,哭喊著,「那裡沒有你啊…」

夢太過美好,有永遠都不想要醒來的衝動。
明明就是我的夢,卻又不讓我繼續保有這滿足感。
然後,硬生生的把我推往另一個噩夢,卻跟我說那裡才是現實。



「我不要……不管是噩夢還是好夢,沒有你的世界就是夢。」
你摸了摸我的頭,笑著,「你總是這麼天真又自以為是…還有這般的任性。」
「我不管……」抓緊你的衣服,不願放開。
你抬起了我的臉頰,為我逝去臉頰上的淚水,「儘管如此,我…卻無法討厭你。」
「我在,一直都在你身邊。」你說,並在我唇上留下一吻。
「你在,一直都在我身邊。」你笑,笑得很溫柔,「不只是在夢裡。」
「我總算明白…」你將我擁緊,輕聲地耳語:「也不再被那愚蠢的想法給束縛。」
「可是……」我死命的抱著你,「我無法確定那裡你是否存在,我好害怕……」
「只要閉上眼,只要細細的聆聽……所以,回去吧。」

而我垂下了頭,不願意鬆手。

突然,你硬生生的把我推開,笑著對我說:「回去吧,澤田綱吉……」


眼前的你消失了,周邊的蓮花開始被硬生生的被抽離,世界又只剩下空白。



×  ×  ×  ×  × 



「骸!!」我從辦桌上起來,這裡沒有蓮花也沒有你。

眼眶上的淚掉落下來,覆蓋住方才的淚痕。

突然,我從那微開的門口中,看到有個類似你的身影離去。
「骸!?」是你,是你嗎?

我迅速的從椅子上起身,追了出去卻發現走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你又消失了,才剛出現,卻又消失了。
隨後我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我又在期待些什麼?


又在作夢了?對,我只不過是陷入了沉睡…是吧?
只要醒來,你就依然在蓮花叢中,不曾離開。



但…為什麼這裡會是如此可恨的真實?令人心痛的真實。


沒有你的世界,就是現實。



落寞的回到辦公室,我回到了座位,卻發現上面有一件黑色皮製外套,但卻不是我的。
我將它給拿起,上面還有餘溫,我才想起方才從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原來是這件外套。

是誰將它給披在我身上的?

我抱著它,覺得格外溫暖。
上面的味道像我撲鼻而來,這味道我知道…我有印象的……





是骸!這件是骸的外套!


「骸……」落著淚,我笑著:「你在這對不對?就在我身邊。」
我抱著你的外套,有你味道的外套,就像是抱著你。


在殘酷的現實,你留下了身影,讓我知道你確實存在,就在我所待的現實裡。



風從窗戶的隙縫中吹了進來,一片海棠花的花瓣就這麼被吹落。
那花美麗地綻放了,卻也已經在凋謝了。






Die as soon as born 完



這篇是難得的在我修文時,被大幅度的修改。我很少會大幅修改已經打好的短文(長篇是不時就得"大"修改一下)
不然預定是昨天就要貼了

結果好像還是不太滿意(遠目),而且結束的有點莫名奇妙(汗)

最近在打指定題,目前打到第三篇,打到那篇有哭的衝動,不過後面修文就沒那種感覺了(汗)
我該不會是得了感情厭倦症了吧(並沒有這種東西)

現在是倪夜的花語小教室(被打飛)

白玫瑰-純真
蓮花-默戀
海棠花-思念

其實一朵花總是有許多不同的花語,倪夜只挑了想要表達的花語(被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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