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34:鳥飛過的軌跡
點題者:澐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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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顏色總是那麼地湛藍。

就算沾染上血紅的色彩,他依舊散發著金光,使人無法輕易直視。

儘管時間帶走了許多寶貴的事物,天空卻永遠不會改變他的顏色。

而在純白色的羽翼,落在你頭上時,那刺眼的光輝,壟罩你全身的那一刻起。

我的眼,就將註定無法從你的身上移開。








                   鳥飛過的軌跡






長吁了一口氣,那人滿臉疲憊的就坐在這茂密草地上,靠著粗壯的樹木,溫和地笑著,如往常一樣。

看似那般的無害天真。

他那甫恢復深咖的眼,漂亮且整齊、淡咖的髮,白淨的臉頰,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是方才才進行完一場揭滅活動的人。


說揭滅實在是太客氣了,只能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別忘了你剛剛也是其中一個。」他笑得燦爛,儘管已經有淚從他臉龐滑落。
「クフフフ,不敢當,我不過是從旁協助而已,要說破壞力跟抹殺的人數,我可遠遠比不上您啊。」我惡意的笑著,一點也不留情面的問:「親愛的彭哥列,您說是吧?」

想起在戰場上燃著美麗火焰的人,高雅的在人群中飛舞著,為自己的衣服染上血紅、美麗動人的色彩。

「都聽你在說呢,沒想到霧之守者的興趣就是在殺人的時候去計算自己所殺的人數。哎呀,我忘了還有別人所殺的人數。」對方冷哼了一聲,悄悄地抹去早被我看到的淚痕。

想起在戰場上本該冷血殘酷笑著的人,竟在流著淚,向著遙不可及,根本就不存在的上天禱告著,祈求祂原諒早就罪無可赦的自己。

「クフフフ,我的算術可好了,以前我可是實驗小孩群中算術最好的,不信您可以去問問犬跟千種。」我輕鬆的笑著說,無視對方的冷言冷語。
「也不該用在這種時候吧?」他翻了翻白眼,咕噥著:「算術這麼好的話,可以改行當家庭教師了。」
「喔?親愛的彭哥列算術不好嗎?我不介意當您的家庭教師。」
他閉起了那漂亮的眼,嘲笑說:「我才不需要,打死我也不會請你這種家庭教師。」
「喔呀喔呀,您這麼說還真是令我傷心吶。」
「……你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
「我天生就長這副模樣,親愛的彭哥列,不要做人身攻擊唷。」
他又嘆了一口氣,睜開眼並用著充滿譏諷的語氣說:「我又找到你可以做的職業了,那就是律師,你可以盡情的耍嘴皮子。」
「喔呀喔呀,可惜我對法律沒什麼興趣呀。」我從口袋裡拿出黑色的手帕,開始擦拭著我沾滿血跡的武器,並邪惡的笑了笑:「我對您的身體比較有興趣。」
無語的看著我,對方良久才開口:「我想你也可以做變態。」
「謝謝您的指教。」我笑得燦爛無比。


我盯著他的眼,好似在窺探什麼。
然而對方沒有迴避,反而也毫不避諱地望了回來,好似在宣告「我沒什麼可以讓你窺探的」。

現在對方的表情明顯放鬆許多,不像剛走出來一樣,深鎖著眉頭,挨著自己的肚子,一臉要死不活的表情。

放心了……


但,一切都不一樣了,那被他所服侍的人不再是以前懦弱沒用的人。


以前,你連我的眼都不敢正視,但現在卻可以直直的盯著我看。
以前,你的言行舉止總是客氣,但現在卻學會了對人冷潮熱諷。
以前,你光看到小狗就會害怕,但現在卻可以與敵人正面交鋒。


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但我知道,你還是你。


儘管一切都不一樣了,但你的眼,卻是永遠不變的。
還是那般的晶瑩透徹……




就算你,不再乾淨。




「骸,我累了。」對方垂下眼,似乎是放棄與我繼續爭辯。
「是,我親愛的彭哥列,您要回去了嗎?」拿出手機,詢問著名義上是自己首領的人。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輕聲地說:「骸,扶我一把。」並向我伸出了手。
「クフフフ,真是可憐吶,連自己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上前,伸手握住對方的手,使力想把他給拉起,但卻沒想到反而是對方施力,一把就將我拉了下去。

不平穩的身子,突如其來的事件,我那向來清醒的腦袋瞬間空白,就這麼跌入了對方的懷裡。

在心中,漾起了許多異樣的漣漪。


你身上的香味,混著血腥,就這麼未經允許地侵入了我的嗅覺。



「噗。」接住我的他,很沒禮貌的噴笑了一下,「這麼毫無防備是不行的,骸。」
「喔呀喔呀,我親愛的首領竟陷我於不義,真是可怕呀。」我收回了驚愕的表情,掛回了平常惡意的笑容。
「對啊,如果你還把我當成天真的人的話,你就等著瞧吧。」他頑皮的眨了眨眼,完全沒有悔過之意。

我失笑,撐起跌在對方身上的身子並站了起來,開始整理著剛剛弄亂的衣服。

然而,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看似有點不自在的問:「骸,你趕著回去嗎?」
「怎麼了?」我笑問著。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可以請你陪陪我嗎?」他一臉無辜的問,好似個因為走累了,吵著要休息的小孩。
「嘖嘖,不能這麼愛玩喔。」我無奈的搖搖頭,卻還是在對方的身旁坐下來了。
「謝謝。」他溫和的笑了笑,並閉起了眼。


你就這麼靠著我,或者是說我靠著你。

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不再排斥像你這樣的存在。


儘管一開始是互看不順眼的,但現在竟坦然的接受了。
儘管當初是這樣的針鋒相對,但現在竟和平地靠著對方。
儘管一切看似如此的不自然,但卻又有說不出來的理所當然。

我不再是自已了。

但我知道,我還是我。

就算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但那時的心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就從那一場不算太糟的相處開始,我就知道我,註定無法逃脫出你的眼。


「骸……」他忽然開口,打斷了這片寧靜。
「有何貴幹,親愛的彭哥列。」
「我可以……靠在你身上睡一下嗎?」對方垂著頭,使我看不見任何表情。
「クフフフ,累了就回去呀。」
「可以嗎?」他忽略了我的話,故我的問著。
「……首領的話能不聽嗎?」我笑問著,語氣充滿了諷刺。
「這不是命令,只是請求。」
「……那好吧。」最後還是答應了。


對方給了個我一個漂亮的笑容,然後很不客氣的就將頭放置在我的肩上。

再也沒了任何的聲響,對方就這麼沉沉的睡去,樹林裡充斥著鳥叫聲,卻一點也不吵雜,微風徐徐的吹向我們,為這炎熱的午後帶來點舒服的清涼。

突然之間,我又想起在戰場上,寧願站在我身旁甚至身前,那嬌小的背影。

拿著三叉戟,我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最後游移在那看似熟睡的人兒身上。
就從他的右臉晃到左頰,再從他的右肩晃到左手臂,晃啊晃啊,最後停在那左邊的胸膛,維持他生命機能的部位。

碰咚,碰咚。還在規律的跳著,就算聽不到,但卻能想像得到。

真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啊,只要輕輕一刺,他的身體就是我的。

就算刺下去,他也不會死的,因為我將取代他的心臟,代替他繼續活下去。


游移了半天,最後,我的三叉戟卻還是離開了他的左胸膛,晃來了他的臉頰。
用著三叉戟,我撥開他額前那過長的瀏海,冷笑道:「毫無防備的人,是誰?」



看著你的臉,明明是在休息的你,此時此刻的表情卻像方才在戰場上那樣……

擰著眉、留著淚、痛苦著。



做惡夢了吧?



「天真的人……一樣天真。」我放下了戟子,喃喃著。



儘管再怎麼用笑容掩飾,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悲傷。
儘管再怎麼用輕鬆的態度面對,眉梢上的皺紋卻從未放鬆。
儘管再怎麼殘忍地揮著拳頭,卻還是無法制止留下來的淚。


從你臉上滑下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不自禁地,我抬手,想要將之抹去。
卻突然,一隻有純白羽翼的鳥從附近的樹叢裡飛了出來,經過了我們的頭上,落下了幾根白色的羽毛。


而我的手就停在你的面前不遠處。


放下了手,輕嘆:「神吶,這是祢的意思嗎?」
就算嘴上這麼問著,但他依舊不信神,只不過是想找個怪罪的對象罷了。



然而在上次……一個不算太糟糕的下午,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卻又像在昨天。

那時的你還很天真、還很懦弱、還很沒用。

可你的眼卻異常的透徹堅定,讓我無法從上面移開。

更讓我錯覺,以為神真的存在在這世上。















澤田綱吉,就如同以往那樣,傻傻笨笨的度過一天後從學校放學,正在回家的路上,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
但今天的他卻不如以往般,旁邊有跟著兩個跟班跟著。

今天,就他一個人。

我坐在這屋頂上,不算是偷窺的看著對方。

他很平常,非常的非常的平凡,就像路上隨便一個路人一樣。

但他卻有個不平常的未來。


他就這麼越走越近、越來越接近我的範圍裡。而我就這麼從這屋頂上跳了下來,就在對方面前。
這是在計畫之外,但說老實話我根本就沒在計畫什麼。

他很明顯的被我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就往後倒在地上,狼狽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黑手黨首領。

「クフフフ,這麼久沒見了,您還是如此的可笑,親愛的彭哥列。」我打了個不算招呼的招呼。
他嚇得又從地上彈了起來,支吾的問:「六、六六道骸?你……怎麼在這?」
「クフフフ,我在散步。」
「從天上?」對方一臉疑問。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我笑問著。
「咿咿,沒有沒有。」他趕緊甩頭否認。

看著他,我笑著,不知是真是假的笑著。


看著對方畏畏縮縮的身影,腦內閃過了上百個捉弄對方的想法,但最後,我卻伸出了手,而他滿臉疑惑地望著它。

我輕笑著,「我親愛的首領,願意陪我一起散步嗎?」



在原本平凡的下午,與平凡的你,有著不平凡的改變。









「那個……骸?」跟在我後面的人怯怯地開口。
「怎麼?」我回頭望著他,看到在對方的眼底盡是不安。
他怯懦的問著:「你要去哪呢?」
「我說了,只是散步。」我惡意的笑了笑,「不過,親愛的彭哥列,太輕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可不太好喔,說不准下一秒我就要了你的命呵。」
「咿咿!?」對方成功地被自己的話語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クフフフ。」我又愉快的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

傍晚,那紅色的彩霞佈滿了整個天空,夜幕低垂前的公園非常地熱鬧。有小孩子的追逐嬉戲、有家庭主婦的閒話家常、有情侶間的悠閒漫步,還有在棒球場裡面的勤奮練習。


這一切都再平凡不過了。


『框槍』,卻突然有一聲響亮的球棒擊中球的聲音,打破了這平凡。

我抬頭,看著那顆全壘打的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它飛越過我的頭,往我後面繼續飛去。

『碰』!一種正中紅心的擊倒聲,我往後看,那顆球就不偏不移的正中澤田綱吉的頭。
而他就這麼華華麗麗的,應聲而倒。


「クフフフ,還真可憐吶。」我玩味性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兒,一點也沒有憐惜的意思。
「……真過份。」看來他應該是沒有昏倒。
我伸出手,卻惡意的笑著,「要我扶您嗎,親愛的首領?」
「不用麻煩了。」他吃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緩緩地站起來,卻又不穩的搖晃著。


突然,他像是失去雙腳般往我身上倒,而我有些許吃驚的將對方給接住。

對方身上的味道,清晰如草地般,直撲我的嗅覺。


「クフフフ,真愛逞強,有點腦震盪吧?」我攙扶著他,看著對方額頭上那被棒球所遺留下來的印子。
「我……只是有點頭暈。」他緊挨著我的身,一點防備也沒有。



我冷冷的望著他,不願再多發一語。

憤怒,沒來由的從心底泛出。


每次都是這樣,對任何人都一樣,就這麼天真的認為世上的人都是善良的,當真以為可以跟敵人做好朋友?
這麼毫無防備,會害死自己的,你知道嗎?


天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將沾溼的黑色手帕放在他的額上,對方抬起手壓著那冰涼的手帕,羞澀的笑了笑,「謝謝你,骸。」

他人就躺在木製的板凳上,黑色的手帕遮住去了他的雙眼,所以我無法看見他現在的神情。

但對方所裸露出來的微笑,是非常羞怯且非常真實的……

明明就是如此平凡的笑容,卻又令自己感到有那麼一點不平凡。


是……什麼呢?


但我選擇收起那好奇心,轉而用惡意滿滿的語氣道:「クフフフ,我希望至少在我奪取您的身體前,您的腦袋還是完整的。」
「……哈哈。」他的嘴角明顯的抽蓄著,身子也瑟縮了一下。
「您就休息一下吧,太勉強也不會有好處的。」我在對方的腳邊找個小小的空位坐了下來,「放心,至少今天我沒那個興致奪取您的身體。」

對方的身子又抖了一下,但卻勉強的笑了笑,之後就沒了聲響。


睡著了吧?

他均勻的呼吸著,看起來就這麼無害又脆弱,令人……看得有些許厭惡。

拿出隨身攜帶的三叉戟,只要挑自己喜歡的地方,輕輕一劃,你的身體就是我的,真的,只需輕輕一劃。

拿著戟子,我將之緩緩湊近他的額頭,卻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是在做什麼?我懊惱的問著自己。
取你的性命的機會明明就擺在眼前,明明就這麼的容易,但我卻……

就那麼突然地,你那漂亮的眼竄進了我的腦海裡。不管是在死氣模式,還是在平常的時候,都是那般的晶瑩透徹,那般的乾淨。


就如同你的人一樣。


太乾淨了。


乾淨到令人不舒服。



「那個……骸。」意外的,他出聲了,原來他並沒有睡著。
我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武器,平淡的問:「什麼事?」
對方沉默了一會,緊咬著下唇,看似有些掙扎。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過得還好嗎?」
不懂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下意識的,我回:「您覺得呢?我過得如何?」
「……裡面,會冷嗎?」

突然間了解對方話語中的問題,我垂下了眼,深思著。

就只是全身像沁在無限黑暗的世界那般冰冷寂寞,失去自由的雙手及雙足,全身上下插滿著應該是用來維持生命的管子。
其實並沒什麼好難過的,這種事情自己早就習慣了。

其實自己很自由,可以自由來去別人的夢境裡,除了伙食有點難吃之外,其它一切都算還好。

這種生活,沒什麼不好。這樣就不會因太習慣過安逸的生活而鬆懈自己本身。


我淡然的說:「沒什麼感覺。」
「是嗎?」他又沉默了下來,而我也沒再說些什麼。

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
我無聊地望著紅色的彩霞,在想幻術什麼時候會到極限時,我的餘光卻瞥見了,儘管微弱,卻細微的在顫抖。

他的肩,正微微的在抽動著。

我將臉整個轉向他,伸出手想要把那黑色的手帕從你臉上抽離。
卻突然地,有一隻鴿子從上頭飛過,牠掉落了幾根白色羽毛在我們的周圍。然而,卻有根羽毛掉落在那黑色的手帕上,就在我的指尖要碰觸到的點。

像是在黑暗中,點上一點白色的光芒。

緩緩地收回了手,望著方才那鳥所遺落的羽毛。


這是祢的旨意嗎?不希望我碰觸他的眼,不希望我,污染他那漂亮的雙眼。


儘管,我不相信神。


這樣也好,就這樣,不需要太多餘的接觸。多餘的,不過是毀了現在微妙的平衡。
假若失去了平衡,我或許就再也無法望著你那漂亮的眼吧?


「骸?」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自行取下臉上的手帕,坐起身子來。

我望著你那深咖的眼,在你剔透的眼底映照著我的身影,乾淨得就如同水晶般那樣透明。
彩霞的光輝灑落在你身上,好似你原本就擁有的光輝,壟罩著你的全身,就這樣散發著無比的光芒,令看到的人不自覺地停止心跳。


你是個平凡的人,卻是個耀眼的存在。


「怎麼了嗎?」對方溫和的笑著,眼下的紅潤遮掩不了他想掩蓋的事物。
我笑了笑,「不早了,親愛的彭哥列,您快回去吧。」
對方一聽愣了愣,接著聽話的站起身子把手帕遞給了我,怯怯地道了聲謝謝,轉身準備離去。


想把你給留下,卻又想讓你快點離去。
第一次的矛盾,在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骸……」背對著我,他道出了我的名。
「什麼事?」
「……等我。」丟下這句後,他快步離去。
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我自嘲性的問:「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麼?」
卻又不自覺的在心中暗暗的接受承諾,「我等你。」


或許,他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當真能把我解救,不管是從水牢還是地獄裡。

第一次,我在心中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而在我出來以後,他的眼依然保持著晶瑩透徹,不曾被污染過。
儘管他的身、他的心不再乾淨;儘管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

但他的眼卻從未改變過。


而我的人也無法逃脫出你的眼,永遠。


就囚禁在那似水晶製成的眼底。


聽起來很可笑,對吧?而我就是那可笑的主角之一。













「骸……」
「您醒了啊,親愛的彭哥列。」我放下戟子,掛回惡意的笑容。

只有這樣,我才能冷靜地面對你那過於耀眼的笑容。

醒然的他,依然將頭靠在我的肩上,似乎沒有起來的意願,而我也沒多說些什麼。
沉默了下來的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是在掙扎些什麼,緊咬著下唇的他,就如同那天,看似那麼的單純無害。


說不定,你還是很乾淨,比起我的話。


「你想離開嗎?」突然,他這樣問我。
對方的問題裡總是充滿著其它的涵義,儘管知道,我還是裝傻地笑問著:「您想回去了嗎?」
他垂下了眼,緩緩道:「不,只有你。」

這次換我沉默了。

我轉移視線,望向天空,那裡並沒有任何東西遮掩著,而大空就這麼赤裸裸地呈現在世人面前。

就這麼單純乾淨,儘管心裡知道它早已不如當初那般乾淨。


卻還是會覺得這空是如此的美麗。


「離開嗎?其實早就想離開了,但那要是帶著您才行啊。」我笑著說,難得的沒有挾帶任何惡意。
他愣了愣,抬起頭來望著我,良久才問:「為什麼?」
「為什麼,是嗎?」我抬起手,在指尖要碰觸到他的臉頰前停了下來。
我勾勒出惡魔般的微笑,「因為您的身體是我的,忘了嗎?」
對方翻了翻白眼,一付很受不了的樣子說道:「真是被你給打敗了。」
我笑著,「能打敗您是我的榮幸。」
「是嗎?」突然,有一絲頑皮的光芒從他眼底閃過,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錯愕地望著他,對方卻只是頑皮的笑著說:「那麼,能被我吻是你至高無上的榮幸。」
我垂下了眼,笑了笑,道:「クフフフ,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幸嗎?沒想到你是如此的自戀,澤田綱吉。」
「彼此彼此吧。」他燦爛的笑著。

突然,對方又像失去了全身力氣般往我身上倒。

每次都被對方驚嚇到的我,無奈地接住他的身子,笑問著:「又怎麼了?」
「再等等吧,我還不想回去。」他倚著我,閉起了眼。
「クフフフ,你真是最不像首領的首領。」我環住了他的腰,將下巴放置在對方的頭上。
「骸……」
我失笑道:「又有什麼事?澤田綱吉。」


「很高興能聽到……你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又有什麼東西正逐漸在改變,就在今天這個不算糟糕的午後,有鳥飛過的日子裡。



「我的榮幸。」





鳥飛過的軌跡 完




算是生活小品吧,不悲不喜的幹什麼……(拜託別打臉~)
希望點文的人來認領,順便說說哪裡不滿意倪夜可以改,不過劇情就這樣我不想再想新的(說好不打臉的!!)
當然最希望是給點意見或者說說好不好看之類的話啦。(巴)

最近又在苦惱音樂網址的事情,找不到就是找不到阿(抱頭),然後又要開學了(遠望)。
好像換新音樂~卻沒有網址給我換~鬱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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