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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在不知不覺中……

「咦?骸,這個禮拜是你嗎?」
「什麼!?十代目由我來護送就夠了!」
「嘛嘛,獄寺別這樣嘛,當初小朋友就說過每個禮拜大家輪流要跟阿綱一起回去的啊。」
「啊,那個,骸……如、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叫里包恩……」

對於他的存在……

「不行喔!」
「啊!!里、里包恩!嗚哇,為什麼要打我的頭!?」
「這是守護者的臨場反應訓練還有護衛未來首領的實習。」
「但、但是也不能強人所難啊。」
「呵,這可不是強人所難,是有經過本人同意的。」
「耶?骸……」

越來越……

「彭哥列,走了。」
「是!」



澤田綱吉覺得很害怕,原因無他,就是跟在他身後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六道骸。
他深深覺得背後跟著的是一顆未爆彈,那恐怖程度可比擬上個禮拜的雲雀恭彌,若用影片分級來看,兩個雖然都是限制級,但雲雀恭彌是血腥暴力,而六道骸絕對是恐怖血腥。

……怎麼他的人生都跟血腥脫不了關係?還不是里包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說什麼『護衛演習』,這不是拿他的小命在開玩笑嗎?



六道骸跟在澤田綱吉後面,從那畏縮的背影看來,他知道他還是很怕他,儘管知道他是他的護衛。
六道骸真覺得自己很蠢,當初竟然答應這種無聊的事情。從水牢使用幻術本就是件累人的事情,況且當初阿爾克巴雷諾也沒給他任何好處,那他為什麼要答應下來?

他回想起那天找他,要他接下這樣的工作的人……

『護衛?你不覺得找我當他的護衛很可笑嗎?』藉由庫洛姆的嘴,他嘲諷那愚蠢的阿爾克巴雷諾。
對方並沒有被自己給激怒,反倒是用耐人尋味的表情說道:『這個回答是不願意的意思囉?』
他頓了下,轉而淡淡的問:『好處呢?』
『沒有,硬要說的話,就是可以近距離觀察蠢綱。』
『……』
對方拉低了帽簷,『你的答覆呢?』但露出的嘴角似乎微微往上揚。

跟他扯這麼久,想必是早認定他會答應了吧?所以才什麼好處都沒給。
自己也真是愚蠢,就這麼傻傻地掉入對方的陷阱。

可他卻沒想要拒絕,一口答應了下來,卻為自己的答覆感到疑惑。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眼前的人忽然停下腳步,似乎鼓足了勇氣,轉過身來卻還是懦弱地道:「呃,骸……」
恐怕是因為……
「你這樣盯著我的背,我……」
因為……
「呃,很可怕,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這樣很不自在啦,哈哈……」



澤田綱吉乾笑著,全身無一處不僵硬,眼前這個人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就這樣死死地盯著他看,他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全身有夠不自在的,重點是他們維持這對看的狀態少說也有五分鐘了,旁邊經過的路人還往他們這指指點點的,實在是有夠尷尬。

澤田綱吉想提醒對方別在繼續呆下去了,但卻在開口叫對方名字前,對方先一步有了動作。

六道骸忽然爆出個燦爛的笑容,漂亮卻詭異,他慢悠悠的說:「你剛剛說什麼?親愛的彭哥列,最近水泡太久了,耳朵不太好。」
「……」這、這是威脅嗎!?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吧!
「怎麼不說話了?」笑容的燦爛度又往上提升。
澤田綱吉馬上晃著腦袋道:「沒沒沒,剛剛我什麼都沒有講,一切都是幻覺!」
「喔?幻覺?誰膽敢在我面前用幻覺?嗯?」
「……」這個六道骸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啦!?澤田綱吉用力的扯著嘴角道:「一定是『風兒』的惡作劇,哈哈哈。」這理由爛到連他都想去撞牆。
「Kufufu……那就當是『風兒』的惡作劇吧。」
「呵……呵呵。」又乾笑了幾聲,澤田綱吉趕緊轉回身去,決定不要再為了『被看』去跟六道骸『協調』,因為他寧願『被看』,也不願『被找碴』。
想想看,如果只是單純『被看』實在是太幸福了,比起雲雀恭彌動不動的咬殺真是好上太多了,反正他廢材綱這輩子都得活在『被揍』的陰影之下,沒有被對方拿叉子當街上演人間慘劇他就該謝天謝地。



此刻六道骸的心情從很差降為普通差,欺負人──尤其是眼前這位,讓他心情異常愉快,果然比起保護人,他比較擅長挑撥跟破壞,保護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他,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最討厭的黑手黨呢。

那麼這可笑的護衛遊戲就讓它停止在這吧。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那天就當作突然被雷打到腦袋壞掉好了。

於是他停下腳步,想開口嘲諷欺負眼前這個人再走時,那人卻先行發出了聲音。

「咦?」澤田綱吉停下腳步左右張望,嘴裡喃喃地問:「奇怪?怎麼會連到這來?」
見狀,六道骸挑起眉,帶著笑意問:「不要告訴我你連回家都會迷路。」
「才、才不會咧!」澤田綱吉雖然嘴巴上這樣喊,卻緊張地左右張望,似乎還拿不定主意是要往左還是往右。
「看你這樣子鐵定是迷路了。」
「可、可是我……」澤田綱吉似乎還想辯解些什麼,但事實擺在眼前讓它不得不妥協,最終他只好氣餒的說:「對不起,我迷路了。」
扯動嘴角,六道骸當然知道澤田綱吉再怎麼蠢也不可能連回家的路都能不知道,眼前劣質的幻術他一眼就看穿,但惡質的心讓他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噢呀,那你說該怎麼辦?」
「怎、怎麼辦呀……」澤田綱吉很用力地想了想,「不、不然你走左邊我走右邊找找看如何?」
「噢?那如果途中你遇到偷襲,你有自信躲過嗎?遊戲規則可是不能讓你受傷喔,雖然我不期待最後贏家會有什麼獎品,但我也不想輸喔。」
「欸?偷襲……應該可以躲過吧……」澤田綱吉垂下頭,心虛的玩起手指。
六道骸誇張地嘆了口氣,讓澤田綱吉心生不滿,有些生氣的說:「不然你說怎麼辦?」
喔?生氣了?六道骸有趣地看著對方的反應,他緩緩道:「說說我有什麼好處。」
澤田綱吉一愣,「好處?」
「對,好處,你說我幫你找到回家的路有什麼好處?」
「欸?就……」澤田綱吉小心翼翼的回答:「你可以贏得這場遊戲?」
六道骸卻搖了搖頭,說:「雖然我不想輸,但我更不想幫助我討厭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澤田綱吉怒了,「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行,你很難搞耶!」說完他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講了什麼。
六道骸不怒反笑,「Kufufu,大家都這麼說。」聽語氣似乎非常自得其樂。
澤田綱吉無言了,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吐槽眼前這個人了。
看對方面有難色的表情,六道骸愉快地笑了聲,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不然晚餐?」澤田綱吉突然這麼說。
六道骸一愣,不理解地望向對方。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幫我找到回家的路,我就請你到我家吃晚餐,如何?」澤田綱吉認真的說,似乎把他的玩笑當真了,他並不是真非要對方付出什麼。
見他沒回答,澤田綱吉更積極地推銷:「這絕對不是隨便搪塞你的,我媽做的菜很好吃,絕不比餐廳還差,而且有客人的話,我媽會做得更起勁的。」

吃飯?找他這個敵人?六道骸很想笑,笑這個腦袋壞掉的首領,但他笑不出來。
最後,他收起僵硬的笑容,變回一開始面無表情的模樣,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回應現在這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的心情,所以他選擇把所有的情緒給藏起來。



澤田綱吉愣住了,眼前的六道骸表情變換太快,明明上一秒還帶著笑容,此刻卻變得面無表情,像是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的模樣。
而在一瞬間,他似乎捕捉到了,對方一瞬間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樣。

六道骸跟不知所措?這根本八竿子打不著,說不定是他看錯了。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所以他噤聲,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

忽然六道骸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只見那手僵在那,也沒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澤田綱吉這才發覺自己這樣的舉動似乎有些失禮。
但沒辦法,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這危險、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吶,澤田綱吉。」六道骸出聲了,語調平淡無味,似乎對方才的舉動沒所謂,「信任我的話就抓住我的手,我帶你離開這裡。」
他呆愣地看著對方的手。

信任?這句話從對方嘴中講出來超不搭調的,但他卻不想這樣吐槽。
沒來由的,他覺得自己必須伸出手,而他也這麼做了。
下一秒他卻被嚇到,被對方冰冷的溫度。他下意識的想收手,但還是忍了下來。

六道骸似乎笑了,複雜的,似乎還這麼說:「天真。」
接著他眼前忽然有強光直撲而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周身颳起了強勁的風,而他任何依靠也沒有,所以只能緊握對方的手,不讓自己被吹倒。

不知什麼時候風已經停了,黑暗中他聽到六道骸這麼說:「到了喔,澤田綱吉。」
他緩緩地睜開眼,愣愣地看著六道骸以及他背後的建築物,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暗了,而澤田家已經點起溫馨的燈光等他回去。

右手的力道忽然消失,澤田綱吉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放開了他的手,帶著不真實的笑容道:「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快回去。」
「啊?好……」澤田綱吉傻楞地越過六道骸,推開前院的門走進去,抬起手準備要按門鈴,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猛然回頭看向還站在圍牆外頭的人。
「呃,骸?晚、晚餐,答應好要請你的。」
六道骸卻只是笑了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蠢事一樣搖搖頭,下一秒站在那兒的人變了樣,再仔細看,那人竟換成了庫洛姆。
「骸大人?Boss?」庫洛姆也一副茫然的樣子,似乎不清楚自己為何站在此地。
澤田綱吉錯愕地看著她,接著他馬上堆起笑容道:「庫洛姆,一起吃晚餐吧。」
「可是……」庫洛姆猶豫的說。
「別可是了,進來吧。」澤田綱吉走回到前院門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家門。
他很少這麼強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

感覺有點難過,像是被人拒於千里之外,但他跟他的相處模式不是一向如此嗎?那他又在難過什麼?

右手,發燙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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