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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背景架構在[舞會]

 

 

褚冥漾自從冰炎畢業後,不知怎麼的煩惱就多了一大堆。

自從那次畢業舞會後,冰炎就光明正大的佔據他的房間,人不在還好,人一在他就得繃緊神經不要亂露出腦殘的表情,這還不打緊,可憐了他房間只有一張床,而冰炎總堅持有床幹麻不睡,又說床又不是不夠大幹麻不一起睡的理由(歪理),於是他被迫得與冰炎共睡一張床。其實這也沒什麼,都男人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但他不知道冰炎有把人當『抱枕』的壞習慣阿,第一次發現自己被當成抱枕的時候,他只記得還不太清楚的腦袋被對方過份靠近又美麗的臉龐給嚇到腦袋空白,緊接著整個房間充滿了他的尖叫聲。

幸好黑館房間隔音設備做得很好,以致於最後痛扁他的只有冰炎而已。

 

但現在困擾他的不是抱枕問題,而是……

 

他黑著臉看向拖著一身傷跟髒污還穿著黑袍的冰炎就躺在房間的沙發上,也不管身上還有傷口跟髒污會沾到沙發的問題,又或許就是怕身上太髒會污染床單才沒直接躺在床上,但不管結論如何,他幹麻不在醫療班弄個清爽後再回來睡覺?要污染也請污染醫療班的床單地板好嗎。

 

才剛下課回來就看到這種驚悚的畫面實在對精神不太好,不仔細看還以為有人沉屍在自家沙發上。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後回來的,回來也不先把身上髒掉的衣物脫掉,這樣睡不會不舒服嗎?

話說,黑袍不是有基本的保護能力嗎?能這樣東灰一塊、西髒一塊的,冰炎是剛從爆炸現場回來嗎?

 

對於這樣的情形他其實早已見怪不怪,記得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時自己還嚇了好大一跳。

 

隨手放下背包,他在沙發旁蹲了下來,神奇地,冰炎不管怎麼出任務,那張帥臉還是該死的淨白到發亮,該不會冰炎出任務時還隨身帶著面膜敷吧?

盯著沒防備、白淨到透光的美麗睡顏,他有股衝動想要用手指去戳戳看是不是真的很滑嫩,但真要是戳下去他應該下一秒就要跟自己的手指Say goodbye了,他相信冰炎早查覺到他的靠近,只是懶得理他而已。

 

但他都在旁邊腦內這麼久了,怎麼不見對方不耐煩的睜開眼然後罵他到底想幹麻,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請對方起來把傷弄好然後去洗澡再睡。

 

「學長。」他小心翼翼的呼喚,深怕太大聲會驚擾對方然後被種。

只見眼前的精靈漂亮的睫毛輕顫了下,爾後緩緩睜開眼,如紅寶石般的眼一時沒有對焦,整個呈現矇矓的美感。

老實說這麼近距離觀察一名精靈對鼻子跟心臟都不太好。

於是他閉上眼,這麼做對精神比較好真的。

 

「褚……你閉著眼在想什麼?」帶著些微戲謔又慵懶的聲音響起。

聽到詢問,他馬上睜開眼,沒想到更衝擊的畫面接著映入眼簾。

 

一隻精靈正慵懶的對你笑耶啊啊啊!這笑容是犯規啊混帳!

 

滿臉通紅的別過臉,他趕緊用手遮著臉並辯解:「我我我剛剛在想、想事情啦,倒倒倒、倒是學長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真搞不懂自己這麼緊張做什麼。

耳邊又傳來精靈好聽的低笑聲,冰炎坐起身來,回道:「半小時前。」

那就是這名黑袍過了半小時還不打算處理自己的傷口嗎?轉回頭去看對方,看來對方已經完全清醒,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情都收起來了。

褚冥漾有些無奈的問:「學長,那為什麼不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呢?醫療班怎麼肯放人?該不會你根本沒去……」

冰炎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有去,但實在太煩了,他們治療完比較有問題的傷口後我就先溜走了。」

他趁機提出心中的疑問:「既然都去治療了幹麻不一次都弄好啊?」

冰炎沉默了,對方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一會後,說:「因為提爾在那邊。」

所以咧?你老大理由真多,反正結論就是不想讓醫療班治療小傷就對了?

但被對方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過後,什麼問題都只能往肚子裡吞,要是一個弄不好就換他要去醫療班了。

 

對方找理由不把小傷治好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自從跟冰炎同住後,對方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每次都留著小傷要他上藥,他又不是醫療班幹麻訓練上藥技能。

 

記得第一次看到對方帶傷回來時,他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沒想到對方突然丟出一個藥罐要他幫忙上藥,理由是他老大懶得塗,讓他當場一打黑線從頭上降下。

反正經過兩三次的驚嚇後,他已經有了對方只帶傷回來他就得幫忙上藥的認知了。不管之間抱怨多少次,要冰炎在醫療班內一次搞定都沒用,搞得後來他都自動自發去跟提爾要創傷藥以備不時之需。(對,有幾次就是冰炎連藥都懶得拿回來叫他用直接用治療咒語搞定,對他來說雖然不難,但在冰炎面前唸咒語不知怎麼的莫名壓力大,為了自己的心臟好他還是用醫療班的藥比較輕鬆。)

 

「學長,就算是黑袍,傷口也是會細菌感染的。」他試著認真給忠告,醫療班絕不介意一次服務到好外加十二道封印。

「那你還不快幫我上藥?」對方理直氣壯的回。

所以是他的問題囉!?

「嗤,知道了還不快去拿藥。」

學長你真的沒在偷聽了嗎!?「我馬上去拿……」

 

 

拿完藥箱回來後,他看向還穿著黑袍的對方,沒有多想直接道:「學長,黑袍可能要麻煩你脫下來。」

然而對於他的要求,冰炎卻突然扯出個邪惡的笑容,直讓他頭皮發麻。

「學學學學學、學長長……」他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對天發誓我剛剛絕對沒有腦殘喔!你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扁我!」

冰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一講就讓我覺得你剛剛有在腦殘,囉唆,過來!」

「要、要做什麼?」他小心翼翼的提防。

冰炎瞪著他,說:「脫衣服、上藥。」

他喔了一聲,還是不太敢靠近對方,於是在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回望著還放鬆地坐在沙發上遲遲不脫黑袍的冰炎。

「站那麼遠幹麻?」冰炎沒好氣的問。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學長你不是要脫掉黑袍嗎?我站太近的話會妨礙到你的。」

冰炎冷哼了一聲,回了他六個字:「我累了,你幫我。」是命令句。

他愣了一下,接著才聽懂對方在講什麼,他臉整個瞬間黑掉。

 

現在是怎樣?連衣服都懶得脫要別人代勞!?哪來這麼任性的人啊!

 

「褚。」冰炎的聲音又低了一度,「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阿!你老大過來是想幹麻!?「我、我過去!學長你身上有傷不宜太勞累啊!」

冰炎冷哼了一聲,他也只好認命的上前,準備開始脫衣作業。

 

來到了冰炎面前,他才認真地研究起黑袍來,中國式的設計卻又不像馬褂那樣簡單易懂,總之先把在胸膛旁的一排鈕扣解開就對了。

 

在奮鬥三分鐘成功解下第一顆時,冰炎發出了嘲笑的嗤聲。「褚,依你這種速度我一定會睡著。」

那你自己脫啊!!他瞬間覺得自己的青筋爆了出來,但抗議的話只能憋在心底,他還是很珍愛生命的。

 

黑袍的釦子設計很特殊,真要不是他已經上大學,到死他都不會發現貼著鈕扣上的那塊黑布用黑線繡了一個精緻的小法陣,想打它就需要注入些微的言靈之力……總而言之就是,這種莫名奇妙的設計到底是哪個人想出來的?釦子就要乖乖有釦子的樣子,設下機關才能打開是怎樣!?怕戰鬥的時候敵人會捌掉自己的衣服嗎!?那種人應該叫做變態吧。

會了第一顆後接下來就輕鬆多了,當他釦子解完要去解腰帶時,發現上面的設計跟鈕扣一樣,他再度問候了一下設計者。

在抓到訣竅後,很快地可以解開的地方都被他解開了,途中他還偷瞄下冰炎的表情,發現對方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就算眼神對上了也毫不避諱,讓他深深覺得自己被耍了。

 

幫對方脫下黑袍後,褚冥樣只覺得自己完成了一個大工程,上藥什麼的根本就懶了。

看著穿在裡面的短袖襯衫,發現對方的右手臂被纏上了繃帶,忍不住他關心道:「手臂怎麼了?」

「被刺穿了。」冰炎輕描淡寫,但他很清楚若是這麼簡單的話就不用繃帶了。

但他沒有多問,他知道冰炎不喜歡談論任務內容。

 

蹲下身並打開藥罐,他輕手輕腳抹了層藥後,開始塗在看得到的傷口上,其實過程真的很簡單,只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冰炎不願意自己來或是讓醫療班代勞而已。

將藥膏抹上後,傷口就迅速地癒合,他偷偷地計算著這次的傷口數量,光脖子跟手臂上大大小小加起來大概十多處,看來這次的任務沒那麼容易。

雖然知道強悍如冰炎,他還是下意識的放柔了動作,只怕一不小心弄痛了對方,明知道冰炎不曾喊過痛。

 

在上藥的時候,冰炎總是面無表情,就只是盯著他看,專注在傷口上的他,有時會不小心對上彼此的視線,擁有獸眼的對方總是會嚇到他,卻又讓他心跳加速,他總是將這種反應解釋為:因為太可怕了所以緊張到心跳加速。

 

他,不喜歡想太多,尤其是在受到陰影的影響後,如果可以他不想把事情思考得太過複雜,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比較好。

隱隱約約似乎知道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楚。

 

就這樣了。

……這樣就好。

 

把裸露的地方都檢查確定沒傷口遺漏後,他看了一下短襯衫,也是想也沒想的就問:「學長,你襯衫底下有地方受傷嗎?」

冰炎勾起了玩味的笑容:「你怎麼不親自確認。」

「……」褚冥漾覺得自己又踩到陷阱了,回答有跟沒有有這麼困難嗎!?為什麼要他親自去確認啊!?

 

不要玩我阿學長!

 

冰炎又低笑了幾聲,接著大方的說:「底下沒有受傷,失望嗎?」

失望個頭!褚冥漾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衝動的對嗆起來。

「那學長你快點去洗個澡再睡吧。」說完他就站起身要把藥箱給放回櫃子,然後開始寫今天的作業,但人才剛轉身就被對方給拉住,他只好又轉回去,看對方到底又要幹麻。

冰炎淡淡的說:「褚,還有一個地方沒上藥。」

「欸?在哪?」他放下手中的藥箱,開始仔細地檢查對方全身上下,但明明就沒有傷口了,那到底是……

冰炎指著自己的胸膛,「在這裡。」

望向對方胸膛,他不是很理解的問:「可學長你不是說襯衫底下沒有受傷嗎?」

冰炎狡猾的笑了下,「不是外傷喔……」接著他一把抓住褚冥漾,將對方扯了過來,自己則是站起身,順勢將對方攬進懷裡。

「學學學長,這這這樣是要做什麼!?」褚冥漾又被嚇到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總有一天會衰竭停止,而且還是被他家學長害的。

 

只見冰炎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間,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過近的距離讓他覺得自身的體溫不斷在升高。

對方的鼻息就直接打在身上,頸肩麻癢的感覺一下子遍佈全身,他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

「學長……你不是說還有地方沒上藥。」他不敢掙扎,除了迫於對方的淫威外,還怕動到那隻受傷的手臂,其實被抱也沒差,但令他不安的是自己身體奇怪的反應。

就像當初不希望冰炎離開一樣,這樣反常的自己讓他不安、只想逃離。

 

然而對方卻嘆了口氣,埋在他頸間的冰炎悶聲道:「褚,你為什麼這麼遲鈍……」

「什麼啊?」他才覺得對方很莫名奇妙,「學長你都不說清楚。」

「自己去發現吧。」冰炎又嘆了口氣,接著放開他,「我去洗澡。」

 

聽到對方終於要去洗澡,褚冥漾無限感動,也不想追問到底還有沒有傷的問題,他怕再追問下去又有另外個陷阱等著他跳了。

 

只見冰炎走到浴室門口,而他也正準備要拿起作業開始寫的時候,對方又轉過頭忽然問了句:「褚,我手不方便,要不要幫我洗?」

「……」如果他現在正在喝東西一定全部噴出或是把自己噎死,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把自己噎死算了。

他扯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學學學長別開玩笑了,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冰炎卻又認真的問:「嗯?所以如果是小孩的話,你就願意囉?

「……」老大,問題不在那邊好嘛!?

褚冥漾在心裡翻了白眼,原本想隨便敷衍對方的,但在看到對方那麼認真的模樣,他直覺不對,於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呃……也不會。」

「嘖,你變聰明了。」丟下這句後,冰炎就走進浴室去。

 

不然你原本想幹麻!?褚冥漾在心中無意義的無限吶喊。

 

……他真心覺得跟冰炎住在一起他的煩惱只會有增無減。

 

 

[上藥 ]

 

+傾吐煩惱+

 

「唉……」

 

最近褚冥漾的嘆氣頻率升高了,同班七年的千冬歲等人很快就發現到這個問題,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們逮到了正對窗外嘆氣的人,決定來一場心靈開導(?)

「漾~」西瑞一把勾住了褚冥漾的肩膀,激動的說:「不可以嘆氣,會變老的!讓我們一起往美麗的夕陽奔去揮灑青春吧!!」

褚冥漾白了他一眼,決定無視他的話,經過了那麼多年,西瑞的個性跟頭依舊莫名奇妙,西瑞那顆頭已經進化到同一撮頭髮可以分成兩個顏色染,褚冥漾嚴重懷疑總有一天西瑞會像某卡通人物把自己的頭髮分三層顏色,而且還是三層彩色,只要一想到就讓他不寒而慄。

「漾漾。」頂著依舊可愛的面容,喵喵擔心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金色的髮如同以往綁在兩側,除了身高稍微抽長外,喵喵幾乎都沒變,這讓褚冥漾常常在思考對方是不是到了五十歲還是個模樣。

千冬歲推著眼鏡,道:「如果有煩惱不妨講出聽聽吧。」對方將頭髮留長,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帶了眼鏡的夏碎,現在褚冥漾除了感覺跟氣息外,就只剩下用眼鏡來分辨兩個人的差別了。

萊恩?依舊在空氣中飄邈,褚冥漾都快忘了上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見到自家好友如此關心他,心中不免泛起暖暖的感覺,褚冥漾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只是……」

他將自己的煩惱娓娓道來,原本自家好友都很認真聽著,結果沒等他說完,他們全都露出了一副詭異的表情,讓他越說越小聲、越來越心虛。

 

「漾漾,意思是說你完全不了解冰炎學長的用意在哪嗎?」千冬歲一副不敢置性的問。

褚冥漾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說:「呃、不太清楚……」

「學長好可憐,喵喵都想哭了。」說完,喵喵還真的用雙手摀起臉低泣著。

突然有人拍了拍肩膀,許久不見的萊恩浮了出來,搖了搖頭後又消失了。

「……」褚冥漾莫名奇妙的看著這群好友,怎麼沒人來給他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轉頭看向還掛在他身上的西瑞,他誠懇的問:「西瑞,你知道學長在想什麼嗎?」

摳著下巴,西瑞若有所思的嗯了聲,然後看向他,認真無比的說:「我想他餓了。」

去你的!褚冥漾忍著要把對方種到地上的衝動,他轉向跟千冬歲求救:「千冬歲,你解釋一下給我聽啊,學長他那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快去察覺吧!」除了西瑞,其他三人異口同聲這樣說。

「……」一打黑線降到頭上,褚冥漾都不知道這三人什麼時候感情好到有心電感應了。

千冬歲搖搖頭,然後無奈的說:「我哥有跟我說過,如果冰炎學長希望你自己去察覺,那麼我們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比較好。」接著他又小小聲的說:「但依漾漾遲鈍的程度,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發覺就是了。」

然後他轉身走向教室門口,道:「我要去找我哥了,漾漾你若是有其他煩惱再找我商量好了,如果我有空的話……」

「漾漾!」喵喵突然牽起他的手,眼角還含著淚水,她激動的說:「因為沒有治療遲鈍的藥跟術法,喵喵很遺憾不能幫你,但請放心喵喵會替你打氣的!沒事的話喵喵也要先走了。」然後就碰碰跳跳的跑出教室了。

萊恩又突然拍拍他的肩膀,沉重的說:「你加油。」然後又消失在空氣中,估計也飄出教室了。

 

現在褚冥漾頭上的黑線不只一打,已經有三打那麼多了。

 

「啊,別管這個啦!漾~我們去吃點心吧!」

西瑞發出以上的結論,然後拖著不甘願的褚冥漾往餐廳出發。

 

到最後褚冥漾的煩惱還是沒得到解決,反而換來了三個同學的同情跟默哀。

 

[傾吐煩惱 ]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眼鏡屬性只會讓我想到:沒了眼鏡就只是個眼鏡架。

套在千冬歲身上就變成:沒了眼鏡就只是個夏碎學長……嗯……也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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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