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BAD OR BEST

微慎

※

褚冥漾猛然睜開眼，接著席捲上來的頭疼跟腰酸背痛讓他只想再度昏迷過去。

視線慢慢地聚焦於放在床頭櫃上的時鐘，從窗戶透過窗簾進來的微弱陽光，讓他知道現下已經早晨。

接著是慢慢恢復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正被人從後面抱在懷裡……還一絲不掛，後面隱隱作痛的羞恥感讓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媽媽，兒子對不起你。

第一次找人一夜情竟然找到男人、是男人不打緊，自己竟然是被上的那個。

上天啊，就、就算我再怎麼衰也別這樣整我啊！？為什麼？我從小到大不作弊、也很少說謊、做人又實在、更不偷拐搶騙殺人放火，雖然不是個會賺大錢的好兒子……好吧我最近又失業了，但、但至少我很孝順啊！可、可是，為什麼我第一次做壞事就要給我這樣的懲罰？

他發誓絕對不要再來這家該死的夜店、也發誓絕對不要再毫無節制的喝酒了。

想起昨夜的情況，褚冥漾只能感嘆年少不懂事……雖然那是昨天的自己。

果然一時衝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打死他都不會再踏進這家夜店來。

※

褚冥漾會知道這家夜店是大學時，有個不良同學曾經拉著他來過一次，就那麼一次而已。

第二次來的時候，是自己已經出了社會，然而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都不順遂，那天正好是走到人生最低潮的時候。

被老闆以『太衰反應又不靈敏』的理由給炒魷魚，把這件事告訴了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後不僅得不到安慰，還被發了一張『好人卡』，理由是她不能跟一個經濟不穩定的男人交往。

失業又失戀的他不想回去家裡給母親操心，於是他騙了母親說公司有聚會，實際上卻在外面遊蕩，不知不覺間竟然晃來了這家夜店，失落的自己像是被什麼吸引般，走進平常絕對不會步入的店家。

在吧檯前幾杯黃酒下肚後，褚冥漾心中的苦處越來越擴大，所謂藉酒消愁愁更愁果然不是虛言，他急欲想把心中的鬱悶發洩出來，於是他找上了不能離開吧檯的酒保。

酒保真的是個好人，安靜地聽他一股腦兒地抱怨，不過不排除是因為店裡的音樂實在太大聲，酒保根本也聽不到他說的話，索性就丟他一個人在這裡隨便講。

抱怨到最後，褚冥漾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旁邊竟然坐了一個美人……如果他當時沒有喝醉，就算燈光再昏暗他也不會搞錯對方根本不是女人，應該。

平時不喝酒的他，在幾杯調酒下很快就頭暈了，旁邊又忽然坐來了一個漂亮的人，讓他腦袋瞬間空白。

請原諒他詞窮只能用美若天仙來形容，銀白色的長頭髮綁成一束在腦後，還很潮的在右邊髮絲上染了一撮鮮紅，漂亮的眼睛帶著紅色瞳孔變色片卻沒一點違和感也沒有，不知道那變色片是去哪買的，簡直跟紅寶石一樣，是那麼真實又美麗，只可惜眼神太過兇猛，對上後會產生一股顫慄感，卻不知怎麼的，褚冥漾卻覺得那股顫慄感很熟悉……

褚冥漾很沒禮貌的盯著人家看有十分鐘之久，直到那個人轉頭看他，他才尷尬地笑了笑後，轉回吧檯，卻不再碎碎唸，而是安靜的喝酒。

「怎麼不繼續？」

褚冥漾愣了下，這才發現是美人在跟他說話，因為背後的聲音太過吵雜，所以他聽得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美人的聲音略為低沉，可男可女，而他那時下意識地把對方當成女人，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有男人可以長的這麼漂亮。

這聲音很耳熟，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是在哪聽過。

「呃……你想聽？」雖然音樂很大聲，但褚冥漾還是聽懂美人的話。

美人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的說：「無妨。」

褚冥漾並不是很了解美人話語裡的意思，卻不知怎麼的，好像是找到更好的垃圾桶，他開口，把那還堆積在心臟、肺部、胃裡的垃圾全都丟給了美人，也不管美人有沒有在聽，嘮嘮叨叨地講了好多好多。

褚冥漾只是一直講、一直講，但他很快就忘了自己講了什麼，好像把什麼都講出來了，又好像只是在抱怨無聊瑣碎的事情，在一個段落結束後，他想喝酒解渴，卻發現玻璃杯已經是空的，打算再叫一杯時，旁邊的美人忽然有動作了。

美人優雅地把手放在他空的酒杯上，然後淡淡地說：「別喝了。」

這個舉動並沒有惹褚冥漾不高興，但他卻突然覺得很委屈。

為什麼、為什麼連酒都不給他喝？為什麼？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他到底是招誰惹誰？

褚冥漾哽咽的說：「不要這樣，把酒、還、還給我，不這樣的話，我就沒辦法忘記。」

忘記那些不愉快、那些他從來都擺脫不了的厄運。

但美人卻不肯妥協，反而收起他的杯子，然後在他耳邊低喃些什麼，但他並不是很專心凝聽美人說什麼，因為這讓個動作讓他有點羞窘，根本聽不進美人的話語。

但他能理解美人的舉動，因為背後的音樂又換了個更吵的節奏，不這樣做就聽不清楚稍微小聲的話語，不過這樣做反而造成反效果就是了。

美人似乎知道褚冥漾根本沒用心在聽，忽然氣呼呼的巴了他的頭一下，褚冥漾錯愕地看向對方，突然聽明白了美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要不要做。』

比起疑問句，他覺得這更像是個命令句。

※

那時候褚冥漾本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美人又不耐煩地重複一遍，他才聽懂。

耿直的褚冥漾原本是想拒絕的，但又仔細想想，這種千載難逢的好運他可是一輩子不見得能碰上一次啊，既然被他碰上了，就當作上天掉下來的禮物吧。

雖然一夜情什麼的不符合他的個性，但現在的他的確是想要找人好好慰藉一下，所以他答應了。

這家夜店很貼心的有附設房間，功用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住一晚的費用很貴就是了。

那時的褚冥漾早就站不穩了，還需要給人攙扶才能直線前進，這讓他嚴重懷疑等等沾到床會倒頭就睡……不過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因為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是在下面不用特別勞動的那個。

他跟美人一走進套房，門才剛關起來連房間的電燈還沒拍開、擺設也都還沒瞧個清楚，他就忽然被美人給吻住。

心想著有那樣野獸般眼神的美人果然充滿野性，然後不熟練地用吻回應，手也沒閒著，他開始胡亂地解開美人身上的釦子，老實說這對喝醉的他有點難度，但最後還是成功地被他解開了，他手有些顫抖地撫摸上美人的胸膛，觸感比想像中滑嫩。

但，也太平了吧……這……

這時褚冥漾就覺得有些奇怪了，美人的胸膛未免過於平坦，這種罩杯應該會馬上讓男人索然無味吧？不過配上那張臉，男人應該還是做得下去的。

想想老天也夠公平了，這麼美的人，身材如果也很火辣的話要其他女人怎麼活？想著想著，他也釋懷了。

這時，美人離開他的唇後，就吻上他的脖子開始細細啃咬，但，這、這不太對吧，好像有點錯了，美人也太過主動了吧！？這種事不是應該由他來做嗎？

褚冥漾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美人根本不打算乖乖的，喝醉的他也沒力氣壓制對方，索性就隨便她了。

室內無光，窗戶外炫彩的霓虹燈成了點亮這黑暗的微弱光芒，而已經熟悉黑暗的眼睛可以清楚看到美人無暇的臉頰，這讓褚冥漾不自覺地著迷起來。

接著，他的衣服不知道怎麼地就被美人給脫了下來，美人低頭一口就含上他的乳頭，舌尖色情的舔弄著，另一邊還被手指搓弄著，這舉動惹得他一陣顫抖，血液不僅衝向乳尖上，還直往下半身衝去，底下很不爭氣的搭起帳棚來。

這個反應引來美人一陣低笑，讓褚冥漾有些不甘心，他一把握住美人玩弄他胸膛的手，並抬起她的下巴再度吻了上去，美人站直了身子，回應這個吻。

這時褚冥漾才驚覺自己的身高竟然比美人矮，竟然還要抬頭才能吻得到對方，心中不甘心的感覺越來越擴大。

吻了幾秒鐘後，美人邊的手開始不安分地解開了他的褲頭，還將手伸了進去撫摸起來。

興奮的感覺讓褚冥漾吻更加肆無忌憚，像是想把對方拆解入腹般激烈。

為了不讓美人擁有主導權，褚冥漾也照本宣科地扯開美人牛仔褲的鈕釦，將手伸進去想來個下馬威，但手在碰上美人下半身的時候，他整個動作忽然都僵住了。

褚冥漾推開美人，目瞪口呆地瞪向牛仔褲底下的四角褲，他沒辦法催眠自己那已經搭起帳篷的四角內褲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怎麼不繼續？」美人邊說邊咬住了他的耳垂，卻只惹來褚冥漾一陣惡寒，站起來的分身頓時軟了一半，原本有些暈眩的頭腦瞬間清醒起來，酒都醒了大半。

「那、那個……」褚冥漾艱難地開口，「我、我想、我覺得、那個，我們好像搞錯了什麼……」

美人放在他下身的手卻突然一個用力，讓他倒抽了口氣。

「不要告訴我你不做了。」美人冷冷的說：「別想我會放過你。」

褚冥漾簡直要哭出來了，相信上天會給他補償的自己實在太天真了，從天上掉下來的果然除了飛機就是鳥屎！！

所謂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褚冥漾此刻深深體會到。

「大哥……」褚冥漾簡直快哭出來了，求饒道：「我不是同性戀啊。」

「正巧我也不是。」美人繼續搓弄著他的下半身，然後在他耳邊吐出危險的話語：「只是剛好你是男人。」

靠！這是什麼爛理由，簡而言之你就是要上男人就對了不是嘛！？

褚冥漾緊張地抓住對方正在犯罪的手，然後盡量保持鎮定的說：「我、我覺得我們該先坐下來好好談談……」

美人卻故左右而言其他，「你喜歡那樣的姿勢也行。」

「什麼跟什麼！？你……嗚哇！」

美人忽然一個低身就扛起褚冥漾，順手還扯下他的牛仔褲連內褲一起，並扛著他往床邊走，褚冥漾邊尖叫邊掙扎，無奈因酒精而軟趴趴的手腳是拼不過對方的力氣。

只見美人在床邊坐了下來，還將他安置在他的大腿上，對方昂起的下身就直接抵著他的屁股，美人的另一隻手則是扣著他的腰不讓他逃走。

不讓褚冥漾再多嘴，美人又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剩餘的手開始套弄起褚冥漾有些軟掉的分身。

他只能邊拚命的抵抗著對方的吻，邊喊著要對方停下卻始終徒勞無功。

這樣的套弄讓身體很快就忠實地反應生理狀況，原本軟掉的分身又逐漸硬了起來，這時心中有股羞恥感開始擴散到全身，讓他忍不住眼淚就掉了出來。

這讓美人動作停了下來，危險又美麗的紅眼直揪著褚冥漾看，褚冥漾只是緊咬下唇，倔強地瞪回去，卻抑制不住湧現出來的淚水。

褚冥漾知道，這淚水並不只是單單為了美人的強迫，還有的是更多、更多說不清講不明的酸楚，被美人一逼，一次全湧現上來，壓都壓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緊咬著下唇，褚冥漾低泣著。

「沒事的。」意外地美人竟然拍著他的頭，溫軟的安慰他：「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一切都會沒事的，這次我會陪著你。」

那聲音真的很動聽又溫柔，他不清楚美人是在安慰他等等的過程還是在教導他人生的大道理。

然而溫柔的話語卻扯動到他心底最深處那怎麼也無法結痂的傷口，讓他鼻頭一酸，他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美人什麼也沒說，就由著他哭，大手輕拍著他的頭，另一隻手則是緊緊地摟著他，讓他有種找到地方依靠的感覺，小時後早就遺忘的、被呵護的感覺回來了。

長大後誰不是只能依靠自己？褚冥漾又身為男人，只能給人依靠，而他不能妄想可以依靠誰。

像是回到了小時後，任性地大哭、要人抱、給人呵護的感覺讓褚冥漾感到很安心、非常安心。

等他哭累了，意識已經昏沉，他整個人就攤在美人的身上，手還緊抱著對方。

這時他感到下身又被握住，掙扎了一下他卻覺得累了、一切都算了。

※

然後咧？哪有什麼然後！？那些溫柔該死的都是假的，他記得在過程中明明哭喊著求饒好幾次要對方停下，對方卻我行我素地做到最後，一點也沒要放過他的意思，最後他根本就是做到昏厥過去。

什麼算了、什麼累了！？那時候就算四肢被打斷也要據理力爭才對啊，他怎麼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貞操啊！？

不對！

現在的他不該在這哀悼失去的菊花，而是快點滾蛋當做一切都是夢，至少等等起床不會有見面尷尬的問題。

沒錯，這只是場噩夢，只要擦乾眼淚又是美好的一天，他還得去找工作咧。

況且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誰會知道他被男人上過？更何況上他的還是個絕世美人，他該感到開心的。

……他都不忍說自己的樂觀了。

決定後，褚冥漾馬上小心翼翼地要搬開放在他腰上的手，然而在他要搬開的瞬間，那隻手忽然收緊，將他整個人被往後面帶去，屁股就這樣毫無遮蔽地碰到後方那個你有我也有的物體，讓他整個雞皮疙瘩都長出來了。

「你醒了？」後方毫無預警傳來低沉又稍微沙啞的聲音，男人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喃著：「現在才五點多，多睡一會吧。」男人的鼻息就這樣打在他臉上，褚冥漾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掉到床上又長出新的一層來。

「那個、那個……」褚冥漾緊張地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很沙啞，竟然聽起來該死的有點性感，他真的想去撞豆腐自殺了，「我、我早上還要上班。」隨即扯了個謊，就是要趕快離開這裡。

「……你昨天才跟我抱怨過你被革職了。」男人冷冷的揭穿他的謊言。

該死他忘了！

「呃──」褚冥漾努力的轉著腦袋，思考能快點離開這兒的理由，然而身後的人卻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手直接握上他最脆弱的地方，然後冰冷的問：「想做了就跑？」

難不成要我負責！？就算要負責也是你要對我負責才對吧！？

而且說話就說話，有必要握住別人最脆弱的地方說嗎！？

但現在自己的弱點正握在對方手中，所以褚冥漾還是用比較柔軟的語氣試著提醒：「那個，我想呃……一夜情，過了一夜，就、就沒了，對吧？」

「喔？對你說這是一夜情？」男人在他耳後吐著氣，危險的說：「我才不會隨便找人發生關係。」

聽到對方這樣講，褚冥漾瞬間矇了。

喂喂，別告訴我其實你對我一見鍾情喔，我不看台灣連續劇很久了囉，況且一見鍾情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對你吧？呸呸呸，我又不喜歡男人什麼一見鍾情，抹掉重來。言而總之，我這種平凡的面貌才沒有神力讓別人對我一見鍾情才對。

褚冥漾怪聲怪氣的問：「這位大哥，你跟我只是第一次見面，有必要這樣嗎？」

他這樣問的同時，他忽然被人強迫轉身，身後的人兒壓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的雙耳旁，對方那長髮就這樣垂降下來，卻也不阻礙他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男人的臉雖然中性美麗，線條卻剛毅，褚冥漾真的認為自己的眼睛該去檢查了，怎麼會把對方誤認為女人？

「褚，五年不見就把我忘了，是吧？」男人用著美麗的紅眼怒瞪著，話語活像是他將他拋棄般。

下意識地想求饒，但他卻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這麼怕這個男人。

他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嗎？但這種叫法……褚冥漾瞬間瞪大雙眼，五年前、這種叫他的方式、那些違和的恐懼感，還有美到不可思議的面容……他想起來了！

「冰冰冰冰冰冰炎……學、學長？」褚冥漾不敢置性地喊出唯一的可能，排除掉變色片的原因，他記得冰炎的頭髮明明是黑的，怎麼搞成這樣的！？該死的現代技術，要是對方用黑髮黑眼出現在他眼前，就算他醉死了也不會認錯。

怎麼可能認錯、怎麼可能會忘得了，高中時的風雲人物，作夢也沒想到，在陰錯陽差下認識了那種偶像型的人，然後自己一時的糊塗，連崇拜跟愛意都分不清楚，就一股腦的追在人家屁股後面跑，直到最後才認清現實，一切不過虛夢一場。

……怎麼可能忘記，那個傷口，自己一直蓋著不去看，現在想起來依舊隱隱作痛。

「終於，想起來了啊。」冰炎勾起冷冽的笑容，令褚冥漾如墜冰鑿。

「這次，你別想跑。」

怎麼辦，第一次找一夜情卻被男人上了，被男人上就算了，上他的還是他以前的學長、那個他最不想見的人，老天爺，不要玩我啊！！

[NO!thank you 完]

……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勾選18禁，但好像沒那麼嚴重。

不要問我這是不是新坑，因為我就只有寫這一篇而已，大概是壓力太大想寫點Ｈ的東西，雖然重點還是跳過了。

我只有稍為設定一下他們的背景，還有現在的工作，背景架構其實並不齊全，應該是校園悲慘喜劇(?)，不過有鑒於我搞笑跟悲情的部分都處理的不太好，最後應該是校園苦悶劇吧。

如果超過三篇我就會給他一個專屬的資料夾，會不會寫到完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篇本來就是臨時起意又想寫點Ｈ才出來的，恰巧喜歡這篇的大大，呃呃呃，就……試著催我看看吧，作用不大就是了。